和這種人打交道,不過卻知道這些人的確很可怕,他有些後悔,不該殺死那個鬼臉人,否則也不會引出這麼多的麻煩,而官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趕到,真是可悲。
不過,蔡風並沒有想官兵及時趕到,因為那會喪失鬥志,這是一個獵人深明的事情,對著猛獸時,不能後悔當初沒下陷阱,而要比猛獸更兇,更猛。
風依然是那般輕柔,夏末的夜,有這樣的風,的確很舒服,涼爽宜人,若是在平日,這種感覺一定很爽,其實,蔡風報喜歡吹風的,不過今日這種情況似乎有變,這種風並不怎麼討人喜歡,不僅是因為風中的血腥味,更因為風中的殺機。
的確,殺機很濃很濃,只是在這一剎那間變得無比的濃,像是流動的液體,充斥著每一寸空間,那是蔡風的一聲輕嘯。
蔡風只一聲輕嘯,整個天地似乎全都改觀了,因為不僅僅為夜空增添了熱鬧,還為了夜空增添了一柄劍。一柄充滿無限殺機的劍,像狂瀾一般奔湧不息的殺意,完完全全地超脫了劍的範圍。
夜空,似乎在這一剎那間被劈成兩個部分,完完全全地裂開,而界線便是劍,蔡風的劍,無聲無息,卻有絕對摧毀的力量,至少那四個人都這麼認為。
他們都是好手,他們所經的對手很多,可是他們從來都未曾遇到如此可怕的一劍,從地獄之中突然躥出來一般,半點徵兆也沒有,卻又能夠實實在在地感受到,那來自劍上的殺意和勁氣,是那麼強烈,那麼霸道。四個人的腳步在變,在作很有秩序的變動,他們手中的兵刃更在作非常精妙的配合。
這時候,虛空之中多了一柄刀,那是長孫敬武的刀,在蔡風的輕嘯之時他的身形便動了,只是他沒有蔡風的快,也沒有蔡風的劍絕,可是這一刀和蔡風的目光一般狂熱和狠厲。
蔡風的目光的確很狂熱,便是在這空幕之中,仍能看清那像兩點寒星般的眸子。
“呵——”在長孫敬武的刀擠入虛空之中那湧動的氣勁之中時,他才吼出胸中積壓了很久的悶氣,刀勢也因為這一吼,變得更加狂野。
所有的人都開始驚呼,從蔡風的劍劃破夜空之時便開始了驚呼,可是在此刻才傳出了聲音,而這聲音,卻被蔡風那無與倫比的劍氣絞得四散飛逸,不成基調。沒有人知道,是風在旋轉,還是劍在旋轉,抑或只是那被拉扯得支離破碎的夜在旋轉。
風,很猛很猛,衣衫之中似有寒針般氣勁在徘徊。
長孫敬武也估不到蔡風會有如此可怕的劍法,但他卻明白,也只有這樣的劍法才可以讓對方的暗箭失去作用,誰也不想自己的箭傷著自己人。
“轟——”夜空中的這一聲暴響傳出很遠,但並不能驚醒街道旁的人家,誰也不敢來多管這種閒事,這正是這時代最大的特色。
蔡風的身影突現,卻是已經完全打亂了四人的陣腳,他們那種無間的配合,被蔡風這一劍給撕得不成章法,現在所能憑的就是真實的功夫。
四個人的動作都不慢,可是蔡風的動作更快,再加上,劍比刀更加輕靈,他的殺傷力是無與倫比的。
“當——”長孫敬武毫無花巧地與對方硬拼了一刀,但並沒有佔到太大的好處,不過卻沒有讓長孫敬武停下,長孫敬武也不能停下,半刻也不能,那樣將成為那神秘而可怕箭手的活靶,那並不是件很有意義的事。蔡風一聲悶哼,左腿被對方掃中,身形一個踉蹌,長孫敬武一聲驚呼,但卻被那被擊退之人重新攔住,無法挽救。
那三人眼中射出一種冷酷得近乎沒有人性的笑意,他們的刀絕沒有半刻停留,或許只有當蔡風的頭滾落在地上之時,才會是他們停手之時,但是,他的眼中的神色在剎那間變得很奇怪,很奇怪,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的確是一場噩夢,對於他們來說,這的確不能算是一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