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能抓住,那不但無過,反而有功了。”
他的話又象一個霹靂在我頭頂炸響,我又驚又喜,又怕他是在騙我,道:“是什麼?”
“你昨天不是捉回了一個蛇人麼?”
我猛地想起那個那些女人捨命也要保護的矮小蛇人來。那蛇人我命曹聞道將它捆好後一直放在車上,在幾輛大車退入城後我記得它也好端端地擱在車上。只是我一見畢煒就被抓了起來,也不知它的下落。我道:“怎麼了?”
畢煒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又道:“蛇人求和,願以殿下來交換這個蛇人。”
二太子沒死!這個訊息讓我又驚又喜,連蛇人會來求和這件事也不覺得太奇怪了。我叫道:“真有此事?殿下還沒死麼?”
“昨天下午,蛇人便派了一個來談判。先前我們恐怕敵人有詐,那來使才到城下便被守兵飛箭射死,沒想到蛇人竟然連著派了三回,第四回我們才讓那蛇人進來,它交給我們一封書札,要求以殿下交換那個俘虜。”
我俘獲那個蛇人純粹是因為那些女子要捨命救它,我把那蛇人抓回來,實在是想好好折磨它一番,沒想到這個蛇人竟然能救我。我喜道:“那麼,為何不答應它們?這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是怕沒人敢去蛇人營中接二太子來麼?末將願往。”
畢煒聞言,一把抓住我的肩頭道:“果然?你當真願去?那就好,只要將二太子救出,你就自然洗清冤屈,而且立下奇功一件了。”
我笑道:“我這條命也是條爛命,反正遲早要丟的。與其被自己人砍死,死後還擔個叛逆之名,我寧可死在蛇人手裡,這樣還能混個英勇戰死的名聲。”
畢煒一定有些臉紅。雖然他一臉大鬍子,我也看不清他的面色,但他眼角下的面板也紅了。他沒再敢看我,只是道:“那蛇人來使還在我們營中。據他說,你抓來的那俘虜叫什麼百卉,是蛇人的什麼公主。”
我不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百卉公主”,這名字倒是清麗可人,原來那蛇人是個母的。可是一想到那副蛇人的嘴臉,和“公主”這個詞差得也太遠了。沒想到我抓了個公主回來,怪不得那些蛇人在我們逃回來時仍然窮追不捨,那是想搶回那個“百卉公主”吧。
冥冥中,也真有什麼神靈在守護著我吧。我不禁在暗自感謝上蒼。當我被抓起來後,我不知罵過多少次上天的昏庸不明,現在卻又在後悔那時罵得太狠了。
畢煒又拿出一張圖道:“來,你看,你的任務便是跟著那來使去蛇人營中,看一看殿下的安危。明日在城西交換時,我會命人在這裡連夜挖掘一條地道,到時向你示意,你要抓住時機帶著殿下鑽進地道,定要將他救出來。”
我有些不悅地道:“在蛇人營中,我孤身一個會有什麼辦法?蛇人縱然是些妖獸,但既然它們有心談判,為何還要出這種機變?”
畢煒道:“兵不厭詐,安知蛇人會不會有什麼別的主意。”
我道:“明天換俘,離城如此之近,蛇人會答應麼?”
畢煒笑道:“蛇人到底只是生番,它們絕不會想到我們會有這樣的變化,那來使已經答應了。不過你到蛇人營中,只怕還會有一番波折,好自為之吧。”
他笑得有些詭秘,讓我有些不舒服。文侯以智計著稱,畢煒是他的愛將,倒也已經學了幾分,縱然深負勇將之名,卻一樣喜用詐術。也許對蛇人是不必太光明正大,不管怎麼說,能將二太子救出,我也就可以洗脫罪名了。我又跪了下來,道:“末將定不負此命。”
畢煒又象是有些不安,伸手扶住我的肩道:“楚將軍,起來吧,起來吧。”
我站起身,仍有些興奮地道:“畢將軍,蛇人的使者話說得流利麼?我見過幾個蛇人,話說得極好,只聽聲音絕不知道那是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