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都可以射到了。我剛拉開弓對準敵船,只等他們冒出一個頭來便一箭射去,哪知最近的那艘船發出了一陣“啪啪”的響動,船頭上豎起了一片片板子,船舷平空增高了一截。
這便是鐵盾?我手起一箭射去,這一箭力量雖不及雷霆弩,也偏了方向,還是正中一塊方板,卻被彈得崩向一邊。此時第二撥雷霆弩也已發出,只聽得“叮叮噹噹”響個不住,那些箭四散紛飛,竟然全射不進去。
那些板真的是鐵做的!怪不得樸士免說接舷戰避不開了。樸士免水戰嫻熟,定也熟知海賊所用戰略,弓箭只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要取勝,還是要靠接舷戰。這時前鋒營眾人也開始放箭,但箭矢只射在鐵盾上,根本不能給他們威脅。我攔住他們道:“別浪費弓箭,等他們過來時再放箭。”
海賊要接舷戰,無論如何都必須要衝過來。那鐵盾甚是沉重,他們一定帶不過來,只要他們一離開鐵盾,那就是他們的末日到了。只是我們的箭帶得並不多,不能浪費。前鋒營諸人聽得我的命令,都收起了弓箭,緊盯著對面。
海賊的船已越來越近了,方摩雲的那船最近,已只剩了十來步,幾乎可以一躍而過。好在海賊的船比我們的低,我們要跳過去容易,但他們要跳過來卻是不可能的。此時已經可以從鐵盾上面看到躲在後面的海賊身影了,我正要命令眾人放箭,忽聽得樸士免喝道:“快!下水!”
他喊得很急,我心中一凜,猛地衝到舷邊向下望去,只見海面上有十幾個人浮著,正在向天馳號游來。
海賊的船隻是引開我們的注意,水下才是真正的進攻!我叫道:“往水下射箭!”
雷霆弩及遠而不能及近,海賊要接舷戰,只怕還沒衝上天馳號就會被全部射死,而他們從水下攻來,打的只能是鑿船的主意。可是作為海賊來說,他們要的是財物,把天馳號鑿沉後豈不是得不償失?不管怎麼說,幸虧樸士免及時發現,若是被海賊靠近了,那就悔之晚矣。
錢文義已帶著一隊士兵衝到舷邊。這和當初在東平城外與蛇人的一戰相去無幾,不過海賊水性雖佳,卻沒有蛇人的水性好,蛇人可是在水下潛行數丈,他們卻不行了。我們發現得及其時,一陣亂箭射過,潛水的海賊扔下了幾具屍體,終於逃了回去。
看著他們逃走,錢文義皺起眉頭道:“海賊到底想做什麼?他們和我們有什麼仇恨,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我道:“我也想不通。也許……”邊上一個士兵突然道:“他們是想滅口。”
我腦海中一陣閃亮,道:“對,他們多半是要滅口。”
“滅口?”錢文義一陣詫異,“我們根本不認識他們,滅什麼……”他還沒說完,突然恍然大悟道:“是啊,他們是想滅我們的口。”
聽樸士免說,海賊是倭人在背後支援的,但現在他們正在進攻一艘倭人的船隻,想必這件事海賊不想讓別人知道,可我們卻無意間撞上了,所以他們想要滅我們的口了。我看了看方才說話的那士兵,那人年紀還很輕,可我一時卻想不起來了,對他道:“喂,你叫什麼?”
這人也不看我,只是將一支箭搭在弓上,順口道:“小人簡仲嵐,統制。”
簡仲嵐?我一下想了起來。他就是那時因為與同營士兵動手,砍傷同伴,又不肯認錯,差點被我殺了的那個士兵。那次因為張龍友求情,我才饒過了他,但也打得他皮開肉綻。他的傷現在自然已經好了,但那副倔強的樣子卻還沒變。
錢文義見我注意著簡仲嵐,小聲道:“統制,他雖然不是出生在海邊,但水性不錯,我才點他來的。”
簡仲嵐的母親是狄人,他也該自幼生活在西北一帶,沒想到他的水性也還不錯。我點點頭道:“大家小心點,海賊一計不成,定會再生一計。”
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