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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輩子不尋?”

葉昭握緊雙拳,遲疑片刻,再次點頭:“是。”

言下之意,就是她完全不擔心自己吧?

這種媳婦很在乎自己,自尊心很受創。

這種媳婦完全不在乎自己,自尊心也有點不舒服。

夏玉瑾的心裡覺得怪怪的。

他趕緊將不自然的感覺拋之腦後,看著葉昭關節在作響的可怕拳頭,心知插翼難逃,只好暫時認栽,鬱悶地問:“轎子呢?”

“要那玩意做什麼?”葉昭愣了一下。

夏玉瑾氣得差點吐血:“那麼大的雪!那麼滑的地!那麼遠的路!你讓我走回去?!”

“只有五條街。”葉昭完全沒想到有男人連那麼幾步路都走不動,不由上下多打量了兩眼。

“就算你厲害得很變態,也別把別人當和你一樣變態!”夏玉瑾深深地感到對方的輕視,再次心頭火起,“老子就是不要走路,不行嗎?去找轎子!”

“我不會讓你離開視線的。”葉昭吹了聲尖銳的口哨。

少頃,一匹比雪還白的駿馬,踏著漂亮的步伐,跑了過來。

“上去。”她拉過韁繩,整了下鞍韉。

“等等!你打算讓我騎著馬,你在下面走路?”

“嗯,反正我厲害得變態。”

兩個人,一匹馬。

將軍騎馬,郡王跟在後面走路,太難看。

男人騎馬,媳婦跟在後面走路,太丟臉。

兩個人共騎,更是天打雷劈的恐怖。

夏玉瑾再一次陷入深深的矛盾。

他賴在原地,打死也不肯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橘子每天更新的時候都是這種表情

8、河東獅吼

踏雪是匹日行千里的寶馬,自幼隨葉昭出征,經過大風大浪,感情深厚。如今它正傲慢地朝夏玉瑾打了兩個響鼻,揚了揚蹄子,然後討好賣乖地在葉昭手心蹭蹭,一副主僕情深的模樣。

葉昭摸摸順滑的馬鬃,往它口裡塞了一小塊糖飴,然後一起站在原地看夏玉瑾變臉,看他一會咬牙切齒,一會煩惱苦悶,一會仇大苦深,一會哀怨綿綿,一會萬念俱灰……那張漂亮的臉上長長睫毛低垂,藏著的漂亮眼珠骨溜溜地轉,時不時飛快地看一眼自己,似乎在打什麼壞主意,感覺很有趣。就好像在漠北的諾安塔山,那頭被她圍堵到絕路,設法突圍的紫貂;又好像呼爾浩草原上,桀驁不馴的野馬。

不管是捕獵還是馴獸,都能帶來戰慄的快感,讓人心癢難耐。

可惜眼前這傢伙不是紫貂,也不是馬,而是她丈夫,所以什麼手段也不能使。

葉昭又看了一會,惋惜道:“走吧。”

夏玉瑾搖著頭,死活不願意。

葉昭問:“為什麼不走?”

夏玉瑾搖著頭,憋了許久才吐出兩個字:“丟臉。”

葉昭逼問不出其他,只好自己猜。

以前在軍中,生活簡單,除了拼命外無二事。她身邊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渾身帶著汗味和酒氣,聊起天來三句話不忘問候對方老孃,無論是心思還是行動都很容易捉摸:興奮的時候是在想女人,哀傷的時候是想家人,憤怒的時候是想敵人,苦悶的時候多半是軍餉花光了。

朝廷派來監軍的文官倒是心思深沉些,也會玩些手段花招,但無非是為了錢、權和功勞,她對症下藥,投其所好,也不難應付。

她從小做男人,和男人廝混,所以自認對男人心理很瞭解。

面前擺著的雪天、駿馬、體弱、難言之隱,四個條件加起來,答案定是:踏雪太高了,夏玉瑾的身手太鈍了,爬不上去!

葉昭輕輕嘆了口氣。

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