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銀,又怕被人發現,便找個外地人住的屋子藏進去,若事情沒被察覺,就等避過風頭再取出融掉使用,若東窗事發,就插贓嫁禍,掩人耳目。”
陳阿狗揚起脖子,氣急敗壞頂撞道:“誰不知道你是兔兒爺?肯定看上人家郡王爺如花似玉,想搬掉將軍這塊絆腳石!”
夏玉瑾最恨人家說他如花似玉。
葉昭重重地咳了聲,制止他不要命的發言。
章南華嗤笑道:“在下雖好男風,卻不代表身邊朋友都是相好,更不會亂打不是同道中人的主意。在下仰慕郡王品行高潔,一路行來都是規規矩矩,以禮相待,何曾有半點越軌之處?你就算想汙衊也應該打聽清楚再說。”
陳阿狗:“你規矩?誰不知道賽家班的小青兒是為什麼投河死的?!”
章南華鄙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兩父子牙尖嘴利,仗著做事甚少留下馬腳,辯得嬌杏與陳阿狗有口難言,面如死灰。
葉昭無聊地將驚堂木轉到第九百九十九個圈時。
有對雙胞胎姐妹花和門房通報後,闖了進來,大紅衣衫英姿颯爽,臉上笑顏如花。秋華跑到將軍身邊,大大咧咧嚷道:“郡王爺說你辦事太認真,稍微意思意思,表示這個案子有審過就差不多了,讓你快點解決,回去吃飯。”
秋水揉了揉姐姐,抱怨:“明明讓你私下和將軍說的,怎麼全嚷嚷出來了?”
葉昭對文縐縐的審案很不在行,她鬆了口氣,揉揉發疼的耳朵,從椅子上站起,三步並兩步走下大堂,急著要回去和夫君吃飯。
嬌杏驚問:“將軍?”
陳阿狗緊張:“就怎樣?”
如果章縣令不罷官免職,他們就死定了。
章縣令父子見將軍雷聲大雨點小,自覺巧言令色逃過一劫,趕緊從懷中掏出帕子,擦擦額上黃豆大的汗珠,準備歡送瘟神。
葉昭走到門口,停住腳步,回頭,手中鐵鞭電光火石捲起,像毒蛇般凌厲抽去。
黑影掠空。
希望過後是比深淵還黑的絕望。
章縣令腰間一涼,葉昭鞭勢不收,卷向章南華腰間,又是一涼。
嬌杏發出比見鬼還淒厲的慘叫,陳阿狗從地上跳起,撲去她懷裡,瑟瑟發抖。
海捕頭及眾捕快手中殺威棒落地,蒲師爺尿了褲子,直念“阿彌陀佛”。
滿地血腥,慘不忍睹,哀號不絕耳。
這是在場所有人今生今世都不敢忘記的恐怖景象。
葉昭凌厲地掃了眼蒲師爺,彷彿什麼都知道。
蒲師爺魂膽俱裂,暈倒在地。
葉昭已絕塵而去。
身上不留半點血汙。
德宗十年,賑災欽差南平郡王傳令,岫水縣縣令章有德喪盡天良、貪贓枉法、翫忽職守,草菅人命、罪大滔天、罪無可赦,處腰斬;秀才章南華助紂為虐、魚肉鄉里、以下犯上、輕慢欽差,處腰斬。家財盡數抄沒入官,家眷充軍流放。
岫水官場震驚,上上下下對欽差言聽令從,不敢違抗。
僥倖逃生的蒲師爺夜夜噩夢,夢裡都是葉昭臨走前那一眼,從今往後,縱使升官進爵,都戰戰慄慄,不敢貪汙分毫,得萬民敬愛,稱蒲青天。嬌杏在海主事仗義相助下,用郡王的銀子贖身出來,與嚇得洗心革面的陳阿狗同病相憐,互生好感,成就一對,此乃後話。
飯桌上。
葉昭不滿:“充軍?”
夏玉瑾會意:“好看和強壯的送去漠北軍,難看和體弱的送去西南軍。”
葉昭滿意了。
自家相公果然是向著自家的。
海主事迅速帶兵抄了章縣令的家,卻只得三四千兩銀子,和想象中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