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翻身坐起,把頭髮整理好,再狠狠瞪了他一眼:“混蛋不如!”
夏玉瑾羞愧地眼觀鼻,鼻觀心,坐得很規矩,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葉昭嘆了口氣,揉揉額頭,掀開被子,往床下走去,發現腰帶似乎被睡散了,由於隱瞞身份習慣了,在軍營裡很多私事都是親力親為,讓她至今對下人服侍更衣沐浴很不習慣,便沒有叫人,自行解開腰帶,拿起昨夜侍準備好的衣服重新穿上去。脫衣時,忽然想起身後還有夏玉瑾,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想起他是自己丈夫,看兩眼也沒什麼打緊的,便很豪爽地迅速脫下衣服,閃電般換上常服。
夏玉瑾用眼角餘光偷偷掃去,見她背對著自己,趕緊趁更衣瞬間,驚鴻一窺,卻見她背上似乎有幾道長長的傷痕,卻給垂至腿間的長髮遮蓋,看不真確,再往下,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漂亮的腿,極度的修長,肌膚白皙,沒有一寸的比例不完美無瑕。他還想再看兩眼,可惜已被衣服遮蓋,碧青繡雙葉紋的腰帶箍出纖細緊緻的腰肢形狀,讓人聯想起那雙腿,更添誘惑。
他媳婦也不是全身上下都像男人嘛……
紈絝子弟人人都誇賽嫦娥的細腰長腿,美冠上京,葉昭和她比起來,好像也差不了多少,而長度還勝出不止一兩籌,實在是好看得……
夏玉瑾悄悄嚥了下口水,死死盯著葉昭,忽覺心頭有些悶燥,空氣好像也熱了起來,他有點懷疑對方是在色誘自己,開始琢磨要不要理直氣壯地去邀請媳婦共浴,好好研究一下那雙腿到底有多長。
奈何大秦的正經女子絕不在丈夫面前露出臉和手以外的肌膚,葉昭雖然性格叛逆,個性爺們,但內心深處還是有一點點女人的自覺,她對和兄弟們光膀子喝酒或者跳下河洗澡都沒興趣,也不喜歡隨便給人看到自己的身體。
因為沒人評價,所以她對衣服下隱藏的身材好不好看根本沒自覺。
她見夏玉瑾呆呆地看著自己,下意識反手摸摸後背,那裡有幾道猙獰的疤痕,淺的幾條是小時候胡鬧,學藝未精,被人偷襲留的,最深的一條是打仗的時候背腹受敵,被對方拋來的武器砸中,穿過護心甲,留下的。以為夏玉瑾是嬌生慣養,脂粉堆混慣的傢伙,受不了那麼難看的傷疤。
沒關係。
葉昭握了握拳頭。
無論是疤痕還是性格,都是真實的她。
她可以為對方收斂,卻不願遮掩欺騙。
與其後來瞞不下去,被發現真相,倒不如在最開始就將真實的一面暴露給對方看。正如開始夏玉瑾不喜歡她,她就算放低身段,做出十分好,在對方眼裡只剩一分。倒不如先對夏玉瑾不理不睬,放任自由,甚至把他氣得半死,徹底瞭解自己的本性,等逼到極點後,再開始懷柔,這時候的一分好,便能化作十分。
葉昭想了想,決定快刀斬亂麻,她果斷問:“你看見了?”
夏玉瑾趕緊轉過身視線,不停搖頭。
葉昭銳利地看著他,逼問:“覺得怎樣?”
夏玉瑾覺得這媳婦太不要臉了,哪能公然問丈夫自己的腿長怎麼樣?他想起剛剛看到的美景,臉上有些發燒,為免被對方嘲笑,死要面子活受罪道:“也不怎麼樣。”
葉昭沉默了。
夏玉瑾覺得自己說得可能是過分了些,補充道:“馬馬虎虎也看得過去。”
葉昭度量他的意思,語氣在模稜兩可間,雖然有點介意,卻似有轉圜餘地,心裡也鬆了口氣,區區一兩道疤痕,大不了以後少讓他看見後背,慢慢就會習慣適應下來了。於是她丟下還在不知想什麼的夏玉瑾,對在外服侍的丫鬟們吩咐:“晚點將郡王爺的東西全部搬回主屋,收拾收拾,他這段時候要住這邊了。”
夏玉瑾驚醒,驚叫:“你憑什麼擅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