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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季引用,論起來比那碧螺春還更有養生的功效。”曹顒總結以前所知的名茶資料,對曹寅說道。對這三種茶,他是非常具有信心的,因為在歷史上,這三種茶就是貢茶,不過被世人所知要在五六十年後,好像是在乾隆中晚期才納入貢品範圍的。至於茶葉炒制方法,就不用他操心,勞動人民最偉大,每種茶葉都是由當地人最先認知的。

曹寅聽曹顒說得有理有據,點了點頭,碧螺春由不被世人所知到有價無市,只用了短短不過幾年時間。若是那三地之茶真如曹顒所講,那用幾年的工夫就能夠攢下一筆財富。

“那珍珠養殖?”曹寅猶豫道,“具體如何,真正可行否?”

“這個,是為了有備無患。茶園那邊,搭著貢品之名,高價售賣,多則牟七八年之利,少則牟三五年之利。若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咱們家的虧空也就差不多能夠補上!若是年景不好、地方治安不平、時局變幻無常,誰又有品茶的雅興。或者,如出產碧螺春的那個茶園般,被京裡的權貴惦記上,幾家王爺搶了個頭破血流,最終歸入了內務府。若是遇到種種不順,府上的虧空沒有還完,珍珠這裡就是另外一條出路。”曹顒回道,“這珍珠養殖,難是定當難的,三五年之內或許沒什麼收益。但,這不是前人未有之事,在西洋早有人開始養殖珍珠,只是尚未傳到大清而已。”他說得斬釘截鐵,其實心裡恍惚記得人工養殖珍珠好像是二十世紀才開始出現的。

不知是曹寅太信任兒子,還是病急亂投醫,不過三五日工夫,就湊了十來萬兩的銀票,派了三撥妥當的家人去各地買茶園。但是,對於珍珠之事,卻出乎曹顒的意外。

獻策(3)

再次來到父親書房的曹顒,望著桌子上放著的鄭氏兄妹的死契,一時說不出話來。想著鄭海曾說過“寧死也不願做奴才”,曹顒感同身受,是因身份所制,他這個皇家奴才的頭銜兒是摘不掉的。

“鄭家世代採珠為業,鄭氏兄妹都有一身識蚌辨珠的本事,但並不像你所說的養育珍珠一般。”曹寅緩緩說道,“你是打算授人以技,卻並不拘他們的身份。你想過他們的下場沒有?與其以後被人算計了去,還不如安心留在曹家。”

見曹顒沒有應話,曹寅擺了擺手,道:“他們兄妹今兒就要去太湖,你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就去棉花堤渡!”

鄭家兄妹竟成了曹家的奴才,若是曹家不肯放,那別說是他們,就連他們的子孫也要世世代代在曹家為奴為婢。曹顒出了府門,抬頭望了望天,心情有點抑鬱。

曹寅話裡沒有直接點明,但是意思卻很清楚,既然事關曹家家族興衰的大事,自然只有曹家的人才能夠參與。曹家的人,除了像曹顒這樣的主子,也包括那些依附於曹家的上下奴僕。忠貞與背叛,中間並沒有什麼不可逾越的鴻溝,只是看背叛的砝碼是否夠分量。在曹寅眼中,只有生死被曹家掌控的奴才才是可信任的。

在曹顒身邊當值的書童小滿牽著兩匹馬過來,小滿是曹家大管家曹福的長孫,林下齋掌櫃曹方的長子,新近才跟在曹顒身邊,比曹顒年紀小兩歲。曹顒原本的兩個書童惜墨與弄墨都被曹寅安排著跟著管事們去採購茶園了。

曹顒從小滿手中接下韁繩,翻身上馬,然後對他道:“你去挑一匹小馬!”

小滿聽了,使勁挺了挺胸脯,撅著嘴巴說:“爺小瞧了奴才?奴才五歲起就學騎馬,騎馬的年頭並不比爺短!”說著,摸了摸馬背,身手非常利落地上馬。

曹顒見小滿不像生手,就不替他操心了,揮動馬鞭,往棉花堤渡方向而去。

待到遠遠地望見棉花堤渡口,曹顒勒住馬韁,使得馬速慢下來。憑藉曹寅的手段,即便鄭家兄妹簽了賣身死契,肯定也是感恩戴德的,但曹顒心中不能不愧疚。這兄妹兩個本是與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