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在公共生活或私人生活中都自嘆命苦的。難道你能夠不知道,有些人把別人所栽種和培植起來的莊稼和樹木砍伐下來,用各式各樣的方法擾害那些不肯向他們屈服的弱者,直到他們為了避免和強者的戰爭而不得不接受他們的奴役?就是在私人生活中,難道你也沒有看到,勇而強者總是奴役那些怯而弱者並享受他們勞動的果實嗎?” “但是,對我來說”,阿里斯提普斯回答道,“為了不遭受這樣的待遇,我並不打算把自己關閉起來做一個國家的公民,而是要到處周遊作客”。
“現在你所說的倒的確是一個絕妙的計策”,蘇格拉底說道,“因為自從西尼斯、斯凱倫和帕拉克魯斯推斯被殺以來,是沒有人會加害於旅客的!但是各國的執政者,現在都頒佈了保護他們自己不受損害的律法,除了那些必須聽他們呼喚的人以外,他們還結交了一些朋友,環繞他們的城市建築堡壘,配備武器防止敵人襲擊,除了這一切以外,他們還在外國尋求同盟者;但是,儘管採取了這些防禦措施,他們還是遭到了損害;而你,既沒有這許多有利條件,花費許多時間奔走在很多人遇害的公路上;當你進入一個城市的時候,你的力量總是沒有那個城市的居民那麼強大,很容易成為歹徒們注意而加以襲擊的物件,難道你會認為由於自己是個客旅,就可以避免受害了嗎?有什麼事使你這樣自信呢?難道是這些城市已經頒佈了保護來往客旅的法令嗎?還是你以為沒有一個奴隸主會把你當作是一個值得一顧的奴隸?因為誰願意把一個不愛勞動而只是一味貪圖享受最優厚待遇的人留在家中呢?” “但是,現在讓我們考慮一下,奴隸主是怎樣對待這類奴隸的呢!難道他們不是用叫他們捱餓的辦法來抑制他們的貪食嗎?用使他們無從接近的辦法使他們沒法下手偷竊嗎?為了防止他們逃跑,他們豈不是用鎖鏈把他們鎖起來嗎?豈不是用鞭撻的方法來趕走他們的懶惰嗎?你自己是怎樣做法來除掉你的家奴的這一類的缺點的呢?” “我用各種方法懲罰他們”,阿里斯提普斯回答道,“一直到使他們不得不服從我。但是,蘇格拉底,你好像認為是幸福的那些受了統治術的訓練的人怎麼樣呢?他們和這些被強迫受苦的人有什麼不同,既然他們也得甘願忍受同樣的飢餓、寒冷、不眠和其他許多苦楚?因為同一面板,不管是自願或非自願,反正是受了鞭撻,或者簡單地說,同一身體,不管是自願或非自願,反正是受了這些苦楚,在我看來,除了自願受苦的人的愚不可及外,並沒有任何區別。” “怎麼,阿里斯提普斯”,蘇格拉底問道,“難道你看不出自願受苦的人和非自願受苦的人之間有這樣的區別,即自願捱餓的人由於他捱餓是出於自己的選擇,當他願意的時候他可以隨意進食,自願受渴的人由於他受渴是出於自己的選擇,當他願意的時候就可以隨意進飲,其他自願受苦的事也是有同樣的情形,而被強迫受苦的人就沒有隨意終止受苦的自由?此外,自願的人在忍受苦楚的時候,受到美好希望的鼓舞,就如打獵的人能歡欣愉快地忍受勞累,因為他有獵獲野獸的希望。的確,這類勞苦的報酬,其價值是很小的;至於那些為了獲得寶貴朋友而辛苦的人,或者是為了制勝仇敵而辛苦的人,或者為了有健全的身體和充沛的精神可以把自己的家務治理妥善,能夠對朋友有好處,對國家有貢獻而辛苦的人,難道你能夠不認為,他們是歡欣愉快地為這一切目標而辛勞,或者他們是生活得很幸福,不僅自己心安理得,而且還受到別人的讚揚和羨慕嗎?況且,怠惰和眼前的享受,正如健康運動訓練員所告訴我們的,既不能使身體有健全的體質,也不能使心靈獲得任何有價值的知識,但不屈不撓的努力終會使人建立起美好和高尚的業績來,這是好人們所告訴我們的,赫西阿德斯在某處也說過: ‘惡行充斥各處,俯拾即是:通向它的道路是平坦的,它也離我們很近。但不朽的神明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