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已經被許配給貴妃身邊的老太監,那個老太監最喜歡將人剝光了拿鞭子抽……”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我用力掙扎著,兩隻手腕卻被他牢牢緊拽著。
“我說不說,那些事都在發生著。”他淡淡道。
我以為眼淚早已流乾了,心早已痛死了,可那一刻,心好痛,我衝他哭叫著,“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為什麼要那麼殘忍?我都已經這樣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他的手微一用力,將我拉進懷裡,“我想從前的陌兒回來,即使對著我說會恨我一輩子的話,也不會有此時看到她這個樣子這麼讓人心痛。”
現在這個樣子?我自己也不願瞧見。
青鳶死後,我常常抽噎啜泣到昏死過去,但是沒有大哭過。知道玉容訊息這一刻,我在他懷裡痛哭失聲,哭盡了最後一點力氣。積壓已久的所有情緒終於宣洩出來,我才知道,我還有恨,那像一把火,在我體內熊熊燃燒。
為仇恨而活的人是可悲的,但是有仇不報的人,更可悲。
長久以來,沒人敢給我說玉容的事。原來最瞭解我的人,是胤禛。
他離開的時候,我起身叫住他,“四爺……”
他停下了腳,轉身看著我。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渾渾噩噩活得不知天日,只知現在應是康熙四十八年的春天了。
“申時……”他頓了頓,好似想起我問的應是日期,又接著道,“三月十三。”
“三月十三……”我喃喃道,“快到皇上的壽辰了。”
“嗯。”他低聲道,“還有幾日。”
“我想見沐將軍。”我知道他還是沒有像當日說的那樣從此以後再也不理我。我知道這一次,他會幫我。
“好。”他什麼也沒多問,點了點頭,“還有事嗎?”
“沒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有一句話埋進心底。
謝謝你,胤禛。
我推開了容妃的房門,她正在畫一幅山水畫,筆下一頓,詫異地看著我。
“你想再成為皇上的寵妃嗎?”我開門見山地問,沒有人會甘願就此冷落,何況她的內心一直不甘平庸。
“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小心防備又略帶疑惑地問,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我開口說話。
“你只說想,還是不想?”
她沉默片刻,終於回答我道:“想。”
“我會讓你離開這裡的。”我承諾了這一句。
她不太相信地看著我,莞爾一笑,“你可以?你自己還……”
我打斷她道:“我哥是去年的科考狀元,一個月之內,由翰林院修撰,升為內閣學士,封太子少傅,我不敢說有我哥的本事,但至少差得也不太遠。”
她看著我的目光中多了一分震驚,仔細盯著我良久,點頭笑道:“我相信你,看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這些人對你那麼緊張,也知你必定不簡單。”
我只是淡然一笑。之後,我知道了她的故事。
和我猜得大差不差,她相貌姣好,不施脂粉也容光照人,婉然得體,善解人意,又精於書畫,尤其是水墨丹青,這樣的條件,曾經必是很受寵的妃子,而她與康熙也真有過一段浪漫纏綿的往事。說起被冷落的原因,她有些長吁短嘆,至今無法釋懷,只因當時進言要提防太子和索額圖結黨謀私,康熙哪能由得後宮參政,從此冷落了她。我想康熙是容不得一個婦人比他更有遠見,而且那時還太寵信太子,覺得她針對了太子,所以將她打入冷宮,不知後來他在處死索額圖的時候,是如何回想容妃的,又或許,他早已忘記了那個女子。
因為和太子過不去,失寵後,貴妃藉機謀害她,將她弄到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