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美麗的少女在篝火邊載歌載舞。
黃大發正蹲在角落裡喝酒。
那是貝克人釀造的一種米酒,很是粗糙,但聊勝於無,成為今夜的最主要的飲品。
他喝著酒和其他人侃大山,說自己今天作戰時是如何如何地英勇,邊兒上的梁正龍斜視著他,像是在盤算著要不要戳穿黃大發。
不過黃大發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因為他今天在戰場上的表現確實乏善可陳,沒什麼可說的,他便又扯到自己來到這裡之前的生活,一邊喝著貝克人的酒,一邊如數家珍地說著自己曾經喝過的那些好酒,連連嘆息,看著無比懷念在地球上的生活。
進入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偶然。
那是別的朋友將這遊戲發給了他,作為一個待考察的專案,而黃大發本身就對這一類的遊戲有些興趣,陰差陽錯,就成為了這紛爭之地的一個競賽者。
聽著他吹牛吹了半晌,梁正龍一直沒找到機會拆臺,倒是角落裡的另一個人開口了。
那人才算是今天的“傳奇人物”——那人正是今天連炸了好幾架走人族飛行器的法師。
他其實年紀也不算太大,三十多歲出頭,臉上有些小鬍渣,但生的是很年輕的,看著像是二十七八的年紀,他瞪著眼睛,不勝酒力,幾杯下肚就喝的酩酊大醉,道:“我倒是覺得,來到這紛爭之地,也有在這紛爭之地的好處——起碼我不用受領導的氣了,我不用被老婆罵了,我不用每天加班加點也掙不來生活的錢了……”
他這番話,說的不少人都沉默了。
彷彿真是如此。
他們來到這裡,刀劍上舔血,但來自於地球時代的壓力,又都蕩然無存了。
但誰又不知道呢,坐在這裡的人,哪個不擔心自己的家人?
那個法師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將氣氛帶的沉默了,笑著搖晃搖晃酒杯:“不說了不說了,碼的,回去我也牛叉了,我是法師……高手!”
他整個人都醉醺醺的。
而黃大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一把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裡,道:“高手,沒錯,你可是高手,有沒有興趣跟我混?我有錢,我在地球上老有錢了,你跟我混,一個月工資只要合理,你就張口!”
梁正龍看著這一幕,嘴角抽搐,目光移動,卻正看見不遠處,袁夢竹和苗疆少女正在角落裡竊竊私語,像是兩個無憂無慮的年輕少女,說著悄悄話,時不時就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的前仰後合,很是開心。
而在更遠的地方,人聲鼎沸,那是這蛇首山上最大的一處篝火的位置,人們聚集過來,目瞪口呆地圍觀著一場誇張的“比試”。
獸人曹勳,正和兔子掰腕子。
兔子的等級其實沒有曹勳高,且從體型、重量上來看,都不如曹勳,它的一隻小爪子在曹勳的手面前,都顯得是弱小無力,但兔子卻爆發出了誇張的力量,已經贏了曹勳兩場了。
曹勳綠臉發紅,叫嚷著再來。
兔子像是也來了興致,嘴裡怪叫連連,分毫沒有一隻母兔的樣子,甚至跳上臺去,叫囂著和曹勳掰腕子,頗有一種露胳膊挽袖子的感覺。
周圍圍攏著一幫人,都在起鬨。
夔牛站在角落,像是憨厚老實的大哥,默默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幕。
而在更遠的地方,李靖城卻沒有參與到這報復性的篝火晚會之中,他和張自正默默站在角落。
張自正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徒兒們,眉頭微皺:“修行中人,也是放浪形骸、忘乎所以,這成何體統?”
“大家的壓力太大了,總得找辦法發洩發洩。”
李靖城笑了笑,倒是覺得很正常。
今日大戰,每個人的情緒其實都不好,此刻卻能這般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