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在沈元豐對面坐下,神情自若地拿起杯子喝茶,說:“屋裡亂得很,還沒有來得及整理,也沒有什麼好茶來招待你,你就將就一下吧。”
阿力目瞪口呆地看著阿杏隨意的舉動,他家的少爺性子隨和,不在乎虛禮。這些他是知道,可是少爺雖然不在乎,可別人面對他時,還真沒有幾個敢不在乎的,像這個姑娘這般,一個平民身份竟然敢在少爺面前隨意坐下,放肆地說話,還真是絕無僅有了。
他早知道少爺是怪胎,可眼前這個姑娘真是怪胎中的怪胎了。
沈元豐可不知道自己的忠僕正在腹誹他,他拿起杯子,喝了幾口茶,不在意地說:“我要喝好茶也不來你這裡了!”
這話聽著有些扎耳,不過阿杏今天心情好,也就不和他計較。
她看著他,忽然笑著問道:“今天白天怎麼起的來?你不是晝伏夜出的嗎?”
沈元豐皺眉:“瞧你這話說的這麼難聽,什麼叫晝伏夜出?我那叫俠客風範好不好!”
阿杏撲哧一笑,“是,是,你的俠客風範——”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又問“那你怎麼突然把這個俠客風範給改過來了?”
“說起來還不是為了赴你的約!而且,我想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這有何難?”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阿力一口茶就全數噴了出來。阿杏連忙跑到屋裡去拿塊毛巾。沈元豐趁著這個間隙回過頭狠狠地瞪了阿力一眼。警告說:“阿力,不準多嘴。”
阿力嬉皮笑臉地捂住嘴:“少爺,我保證一個字都不說。”
阿杏出來將毛巾給阿力擦嘴。然後又坐回原來的位置一臉疑惑地說:“我聽說一旦形成習慣是難改回來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沈元豐一臉輕鬆:“小事一件,不值一提!”
“是嗎?”阿杏狐疑,難道習武之人對於體內的生物鐘也是可以隨意控制的?
阿力聽了自家公子的話,白眼珠翻上了天。小事一件……不值一提……當初不知誰要我大清早叫他起床,卻怎麼也叫不起的,又不知是誰逼著自己晚上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的,後來硬是叫大夫開了幫助睡眠的藥連著吃了上十天。才將這日夜顛倒的毛病給改過來,現在竟然在這裡吹大氣,說不值一提?
他疑惑地看向阿杏,難道說少爺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這位姑娘?虧得王爺這麼高興,還以為是自己的兒子終於懂事了……
唉,可憐的王爺……
那邊沈元豐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白天真是無聊,朋友們都沒起來,就我一個人在外邊瞎晃盪。”
阿杏黑線,果然是物以類聚……
忽然的,阿杏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說起來,戲院裡真需要這種無所事事的王孫貴族來捧場了。
想到這,阿杏趨身向前,雙眼中靈光閃爍,她看著他說:“既然無聊,我請你看戲好不好?”
“請我看戲?”
“對,你多叫些朋友,我請你們看你們從來都沒有看過的戲!保證新鮮有趣!”
沈元豐看著阿杏,眼睛眨了眨,一臉的戒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阿杏好氣又好笑,說他精明吧,本人實在不像,說他傻吧,偶爾又會精明一下,阿杏想了想,覺得他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有些事情不應該瞞著他,弄得好像利用他似的,於是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與人合夥開劇院的事情說出來。
“我們有幾個雅間,可是因為我們的話劇在富人與貴族間沒有宣傳開,所以雅間一直都無人問津,所以我想請你將你的貴族朋友們帶來,我請你看戲是真,順便幫我的劇院做宣傳也是真!”
女孩子出來做事在這個世界裡是不被大家認同的。何況還是和地位底下的戲子混在一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