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結婚照,心頭不由一震,照片中的男人的眼睛與她所認識的秀楠的雙眼簡直一模一樣。和秀楠在一起的十七年時間裡,她一次都沒有見過對方的父母,對方也沒有父母的照片,因此她不曉得秀楠的父母長什麼樣子。
如今一看,紀子不得不佩服基因遺傳的強大,秀楠完全繼承了父親的眼睛,沒有任何不同之處,就像她完美地遺傳了母親的貓兒眼,秀楠的臉型則偏向於母親的臉型,不過要比母親更加好看。這一發現令紀子不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所謂的巧合,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答案。
如果這個秀楠真的是她一直以來所認識的秀楠,那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難道她回到了秀楠的少年時代嗎?這一念頭掠過紀子的腦際,可馬上將其驅逐出去。不,不會發生這種荒謬至極的事,現在不是拍電視劇,不是虛構的小說故事,而是真實世界,完完全全的現實世界,不存在穿越時空這一玩意,她從來沒有相信過也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可照片上的人和秀楠房間的一切又該怎麼解釋呢?紀子左思右想,無奈得不出所以然,怎麼想也無法解釋這一怪誕的情況。繼續打量房子,普通的客廳,普通的擺設,普通的裝修,沒有絲毫特別之處,餐桌上放著一份兩個月前的報紙,是《定中日報》。等等,定中?
怎麼會出現定中的報紙?而且還是日報!難道這裡不是定安嗎?紀子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心急如焚,渾身的血液倒流,迫不及待地開啟客廳的窗戶,放眼望去,的確不是她熟悉的城市光景,街道只有兩三棟寫字樓大廈,除此之外,其餘全是低矮的商店,公寓的樓層只有十層,而且裝修非常陳舊。不僅如此,馬路上非常多人騎著腳踏車和開摩托車,很少見到開汽車的。
她記得2005年的時候定安不再允許駕駛摩托車,隨後其他城市陸續規定禁止駕駛摩托車,可街上一堆人開摩托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幾年前她去定中出差的時候不見有摩托車的影子。
何況在她的記憶中,定中的馬路是不至於只有這麼少人駕駛汽車的,按照如今的經濟發展水平,九成以上的家庭至少會有一臺汽車,馬路通常被絡繹不絕的汽車覆蓋。
“婊(和諧)子的!”紀子忍不住罵了一聲,手狠狠地拍打了一下窗戶“這他媽是什麼婊(和諧)子地方?”
“莫非我真穿越時空不成?”紀子拍了一下腦袋,冷笑一聲,這個比婊(和諧)子還要婊(和諧)子的玩意居然降臨在自己身上?紀子搖搖頭,努力不往這個方面去想,可腦中的某根弦不肯就範地扯著她往這個方向去思考。
紀子折回秀楠的房間,這所房間的氣氛多少令她的心情平靜一些,可煩躁與疑惑的火焰依然燃燒著自己,紀子只覺得這一打擊比貨車撞在身上還要疼上一百三十倍,腦袋清空為零,耳邊嗡嗡作響,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起來,無法把握任何東西,連自身這一存在都無法準確具體地把握。
紀子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莫名其妙的事,這些年來她都是循規蹈矩地生活,沒有行差搭錯,沒有違反規則,沒有做過壞事,回想起這些年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難道她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不小心走錯了一步,以至於來到了這個鬼地方?紀子苦苦思索,無論在哪一件事上她都是小心翼翼地行走,沒有走錯步。
對秀楠的惡作劇應該不算入這個範圍吧,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何這種情況只降臨在她身上?紀子閉上眼睛,把自己丟入空白的流沙中,祈禱睜眼醒來的時候,眼下這個處境只是黃粱一夢。
過了半個小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紀子迷迷糊糊地撐開眼皮,看清楚來者便刷地一聲坐起身來,眼珠瞪到極限,嘴唇微微張開,大腦停止運轉,33年的人生第一次遇到已無法用詫異來形容的事,即使恐龍復活這一事的詫異程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