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沈勝衣先後掠進,白玉樓急奔至白冰身旁,又問道:“冰兒,那個紅梅盜可有傷害到你?”
白冰低聲道:“沒有。”她非獨語聲低沉,而且顫抖得厲害,她是裝做這樣子的。
她只有這樣,才能掩飾她的聲音,她雖然儘量模仿白冰,但到底難以完全一樣。事實上,她心中亦是有些恐懼,因為她一個弄得不好,破壞了慕容孤芳的計劃,便是白玉樓、沈勝衣不會難為她,慕容孤芳也不會放過她。也大概因為她心中有這種恐懼、聽來更覺得真實。白玉樓完全聽不出來。他聽不出,沈勝衣更就聽不出了,逕自問道:“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冰顫抖著應道:“紅梅盜……”
慕容孤芳立即替她接下去,道:“你們才出去不久,紅梅盜就從那邊窗戶掠進來,落在我們的面前。”一頓又說道:“他的身手非常迅速,就像是箭矢一樣,以我耳目的靈敏,在他的身形穿窗之前,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白玉樓皺眉道:“我們在外面也是完全沒有感覺,這個人毫無疑問是一個高手。”
慕容孤芳微喟道:“是的。”白玉樓道:“然後他就向你們襲擊。”慕容孤芳道:“沒有,反倒是找向他刺出了三劍,射出了好幾把銀針,但對他一點作用也都沒有。”她苦笑著接道:“卻將好些燈火射滅了。”
白玉樓目光一掃,只見那些熄滅的宮燈紗罩之上,果然留下不少針洞,驚歎道:
“姑娘使得好一手銀針!”慕容孤芳搖頭道:“若是好,就不會不能夠將那個紅梅盜留下來。”白玉樓雙眉緊鎖,道:“那個紅梅盜好大的膽子,完全就不將我們放在眼內。”
慕容孤芳道:“這個人的武功不知如何,輕功卻實在高強,我那些銀針雖然算不了什麼,但他的輕功卻確實是我有生以來所見到的最矯捷靈活的。”沈勝衣、白玉樓聽說都心頭怦然震動,跟著進來的風入松亦不禁一皺眉頭,道:“慕容世家江湖上人稱第一,姑娘的武功、見識、判斷自然不比尋常,這個紅梅盜,果然不簡單。”
沈勝衣道:“可不知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慕容孤芳道:“以我看,目的不外兩個,一是炫耀他過人的輕功,一是告訴我們他這一次志在必得。他落在我們身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姑娘,就說道果然人間絕色,世上無雙,三天為限,尚祈小心。”
風入松道:“這是說三天之內,他一定要得手,否則就不能罷休。”白玉樓道:
“意思應該就是這樣。”風入松道:“白兄相信他真的會言出必行?”白玉樓道:“否則又何須這樣說?”風入松道:“也許他是看見我們人多勢眾,大家都有幾下子,所以故意這樣說,待三天之後,我們戒備鬆懈,突然採取行動。”
白玉樓道:“他好歹也是一個有名的人,我看他是絕不會食言的。”風入松看著白玉樓,搖頭道:“君子可以欺其方,這句話果然是有些道理。”白玉樓一怔,道:“哦?”
風入松道:“那個紅梅盜儘管如何有名,終究是一個賊,像他那種人為了達到目的,還有什麼手段用不出來?”
白玉樓道:“可是……”風入松接道:“再說他便是食言,也沒有多少人會說他不是,他甚至可以說一句口說無憑。”白玉樓道:“也是道理”。
慕容孤芳卻心中暗罵,可是臉上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接道:“但無論如何,這三天之內,我們都必須特別小心。”
白玉樓道:“當然。”環顧眾人,接道:“為了小女的事情,倒教幾位費心了。”
“哪裡話?”風入松立即道:“小弟雖然僻處大理,與白兄素未謀面,但心意已久,現在更就是一見傾心,只要白兄吩咐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說得非常認真,一臉的識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