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直是開著的,客廳就在臥室外面,所有的聲音葉沐都聽的一清二楚,她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
光線漸變,時光如箭,手裡電話一直在響一直在震,葉沐不接也不看,平靜而痴傻的呆坐。連哭都哭不出來,剛才的對話每一個字都是一記耳光,通通甩在一個叫做葉沐的人臉上——呵呵,誰讓她痴心妄想、自以為是?活該!
“喂?”終於接通電話,葉沐聲線平穩。
“幾點了還不來?!”容巖的聲音有些壓抑的著急,“你在哪裡?我派人去接你!”
“我不去了,你們慢吃。”
“葉——”
“嘟嘟嘟嘟嘟嘟嘟……”
*****
晚飯只有父子兩個吃,離開酒店時,容巖臉色鐵青。
容巖爸爸位居要職多年,這點小事當然不可能令他變色,席上他只是淺淺的飲酒,微微的冷笑,而容巖在那冷笑之中抿緊了唇,一桌菜,兩個人一口都沒動過。
風馳電掣的飆回家,容巖慢條斯理的換了鞋,走到沙發上窩著的葉沐面前,蹲下,他慢而清楚的問:“你不舒服?”
葉沐搖頭,舉了舉手裡的果汁杯,“你要喝嗎?”
容巖接過杯子,眼睛緊緊盯著她,還是那個語調:“為什麼不去?”
“你爸爸很失望嗎?”
“是。”
“呵呵,我怕我去了,他更失望。”
啪!
容巖收緊手指,生生的捏碎了手裡的玻璃杯,橙汁的香味明朗輕快,混雜著血液濃膩的腥甜味,葉沐一陣反胃,咬著舌尖硬生生忍住。
“容巖,我後悔了,我喜歡這份工作,我不辭職。對不起,先前我不該答應你的。我不該……不該妄圖變成你想要的那個葉沐,你看,畫虎不成反類犬,現在多淒涼啊……”
容巖面無表情,緩緩鬆開手,傷口被拉扯,血流的更多,滴答滴答散在白色手工地毯上,觸目驚心。葉沐越身拉過茶几下的急救箱,拿出藥和紗布來給他止血。容巖輕輕推開她的手,他笑,站了起來,“葉沐,”他冷冷的聲調像是十一月份的雨,寒徹入骨,“你就抱著你那份見鬼的工作和變態的自尊心過一輩子吧!”
葉沐抬頭,也是微笑。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除了腹中還未成形的孩子,她只剩下那份見鬼的工作和那些少得可憐的自尊心。
“別動,”她牽過容巖還在滴血的手,細細挑出玻璃渣子,上藥包紮,“好了。洗澡的時候套個塑膠袋在上面,不要沾到水。”
容巖抽手,轉身離開,再不願和她多說一句話,甚至沒有哪怕再看她一眼。其實只要一眼,他就能看懂,他的小怪獸,此刻眼神有多麼的悲傷絕望。
睡覺的時候容巖沒有去客房,葉沐心裡清楚,他現在把她當做空氣,同處一室也沒有關係。上次吵架的時候,她要走他不讓,說這個房子已經過戶到她名下,要走也是他走。而這一次,葉沐很清楚,他是真的要走了。
一整夜葉沐都沒有睡,容巖面朝外側,她在他身後抱著他,貼著他的背,嗅著他身上的味道,睜眼到天明。
早上容巖稍微動了動,葉沐立刻收緊了手。容巖無聲的掰開她青白的手指,葉沐終於忍不住,整個人撲上去。
“放手。”
“容巖……”葉沐幾乎是絕望的叫著他的名字。
容巖沉默,然後推開她要下床。葉沐小獸一般撕扯他,無論如何不肯放手。容巖的火終於被撩起,翻身壓過她,狠狠的咬下去。
她的睡衣單薄,幾下就被他撕的四分五裂,拋的一床都是。容巖動的兇猛,幾乎是要將她吞吃入肚。葉沐哭的聲嘶力竭,“嗚嗚嗚”的求他,什麼話都肯說,什麼姿勢都隨他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