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鬆懈下來。
那口氣消失的瞬間,他整個人也委頓下來,靠著牆壁慢慢倒向旁邊。
聶文一驚,連忙衝過來抱住左春鳴,讓他落進自己結實的懷抱中,避免了摔向地面的疼痛。
他一低頭,就看到左春鳴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半昏迷了過去,蹭了他一懷抱的血。
正巧白翎羽打掃乾淨戰場上殘餘的所有汙染物,扛著火箭炮,吹著不成調的口哨悠閒走回來。
聶文連忙招手示意:“兩個人,都昏過去了,需要急救止血。”
白翎羽眨眨眼,抬手指向自己:“你想讓我給他們急救?”
“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信得過我。”
3隊的戰場險象環生,受傷也是家常便飯,就算他們不是專業醫療兵,也對所需要的一切求生技能知之甚悉,對如何現場急救甚至比尋常醫院的醫生還要更熟練。
但也有一個問題:因為並非科班出身,完全是實用主義,所以3隊是理論的矮子,行動的巨人,包紮傷口只有一個宗旨——能活著就行。
尤其白翎羽,更是3隊實用中的實用,簡單粗暴的典範。
她自己那一身猙獰斑駁傷疤,很多都是因為她自己懶得去精細化處理。
刀過酒精再一烤,剔除腐肉剔子彈,縫合撒藥粉纏繃帶。
結束√
更多的精細化?美觀?可以,但屬實沒必要。
難道敵人看到你沒留傷疤就害怕你嗎?好看的傷口能殺敵嗎?不能?不能那她要來幹屁!
——白翎羽的生存哲學。
聶文:“…………”
他顯然也是被白翎羽提醒,想起了她過於簡單粗暴的急救包紮手法,頓時沉默了。
白翎羽咯咯直樂,還追過去問:“要不我來啊?這個是明荔枝對吧,我來給他縫。”
“不不不!不用您,您千萬別動手!”
聶文驚恐:“要是祈老闆回來看見明荔枝被你縫得一身疤,他能推平3隊!”
平日裡連毯子都覺扎人的嬌氣小少爺,一身細皮嫩肉的,怎麼好留疤?
就算聶文對待自己急救時也沒細緻到哪裡去,但也知道正常人的審美,明荔枝又不是3隊的,只是祈老闆家的小朋友,幹嘛讓人家留一身醜陋疤痕?
……絕對不是因為害怕祈行夜!
聶文讓白翎羽幫忙開啟一間宿舍,白翎羽長腿飛踢就暴力轟開一扇門。
“……漏風啊姐姐,你把門踹飛了,一會不冷嗎?”
聶文:“你以為他們是你?”活著就行?
白翎羽“嘁!”了一聲,但還是從宿舍裡翻出幾床被子鋪在桌子上,將兩人放在臨時搭好的床鋪上,便準備急救。
被拒絕了的白翎羽只能坐在一旁椅子上,邊晃盪著雙腳,邊無聊看聶文忙碌。
左春鳴即便昏迷中也眉頭緊蹙,死死攥住明荔枝的衣服不鬆手,清秀面容上的倔強狠戾沒有因為昏迷而削弱。
吸引了白翎羽的目光。
她跳下椅子,走到左春鳴身邊,一抬手便撕開他的衣服。
布料在“嘶啦!”聲中不堪重負,化作兩片廢布,左春鳴痛哼。
聶文:“!!!”
他驚恐抬頭:“祖宗,這個可不能殺!這是祈老闆朋友。”
白翎羽不耐煩揮了揮手:“我是那種人嗎?”
聶文:“……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
“你在那邊照顧明荔枝,這傢伙都快死了。”
白翎羽才沒有那個耐心一點點用剪刀剪衣服,況且被血液粘在傷口上的衣服,越快越能減少疼痛。
衣服下露出的身軀纖瘦腰肢不盈一握,卻滿身縱橫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