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會象你說的……”
小福子想都沒想過那個念頭,縮著身子附和:“是啊,是啊,王公公一時氣不順,所以朝我們發洩,打是親,罵是愛,你懂什麼?”
兩人怒氣衝衝,竟是一幅想衝上前來找那宮婢理論的模樣。
宮婢卻站立著,眼睛眉毛都沒有略動一下,只含著微微的笑意看定了他們,眼底的嘲意讓兩人的話語不知不覺地低了下去。
“是麼?小福子,你那斷了的兩根肋條到現在還沒有好吧?小祿子,你前幾日還要找御醫房的公公給你拿些傷藥出來,卻沒有銀錢支出,只能將身上的一塊玉當了藥費……你們真的認定,王順對你們,真是打是親,罵是愛?”
宮婢的聲音柔和,象微風拂過湖面,語意之間的譏誚卻讓兩人垂下了頭來,將他們心底的不平與憤恨挑起。
不錯,王順平日裡是怎麼待他們的?說打便打,說罵便罵,為了出人頭地,他們將一切都忍了,可這樣子忍下去,什麼時侯才是個頭?
這宮婢說得沒錯,是應該反抗!
也他們能敵得過王順麼?他是總管太監,又得太后寵幸,太后幾乎一時半會兒都離不開他!他們兩個又沒有全都學到王順手藝。
小福子道:“你到底是誰,無端端地跑來講這些幹什麼?幸得只有我們兩人在,如果讓王公公聽了,豈會幹休?”
小祿子卻沉默不語,雙手握得極緊,臉色變幻。
那宮婢道:“我是誰,我自是恨他的人之一,你們還記得他屋子裡的梳妝檯麼?我怕你們,象那梳妝檯的主人一般,落得象她一樣的下場!”
兩人同時想起了王順拿著茶杯用力砸向那梳妝檯時,臉上的猙獰狠意,不由打了一個寒戰,他們如何不知那梳妝檯屬於誰,又怎麼不知那梳妝檯的主人最後去了哪裡,那一位,也是調到壽安宮伺侯茶水的小宮女,最後被賜給了王順為對食,可那嬌美愛笑的宮女,到後來,卻越來越沉默,最後染了重病,無聲聲息地死了……他們自是知道她染上的是什麼重病,她說得沒錯,到頭來,他們只怕也會染上了那樣的重病。
小祿子望定了宮婢,只見那宮婢鬢角的散發拂過面頰,襯得她潔白如玉一般的面寵更添幾分清冷,她的眼眸幽幽涼涼地望定了他,竟象能看穿他所有的想法,盡知他心底隱藏的一切慾望。
不錯,他想取代王順,早就想了,每當王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將他們當成了發洩的工具的時侯,他便想著要殺了他,一定得殺了他,可王順的地位那般的不可動搖,太后那樣的器重他,小祿子學的是梳髻的手藝,也曾有一兩次代替王順替太后梳頭,無論他多麼的努力,總會被太后指出一兩處不是,他便知道,他永遠都代替不了王順了。
想到這裡,他心底的火一下子熄了,垂下了頭,“你走吧,別說了,我們就當你沒來過這裡。”
小福子也道:“對,你趕快走,如果被王公公發現了,就不得了了。”
那宮婢卻彷彿沒有聽見兩人的話,向他們走去,步步bi近,邊走邊道:“你們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取代不了他?太后被王順伺侯了許多年了,所以,已經習慣了他的伺侯,但只要他消失不見了,早先幾日,太后或許會有一些不習慣,但慢慢的,她就會習慣了,只要你們能熬得過那些時日,又焉知,你們不能取代他?”
她那一雙眼,如有蠱惑人心的力量,聲音傳至兩人的耳內,竟讓兩人心底慢慢升起了期望。
那期望如瘋長的野草一般,在兩人心底漫延延伸,鋪得到處都是。
小祿子喃喃地道:“我們真的成麼?”
小福子有些害怕:“祿子哥,你竟聽她的?”
那宮婢道:“你們能取代他的,你們沒有學的,不過是王順幾手藏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