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魔屍骸,戰場上至今還有不少人在那處遊蕩,據說他們都是當年參與過仙魔大戰的仙人,在戰爭中迷失了靈魂,只能如同殺戮的機器一般,在古戰場上游蕩著……
而那些遊蕩的人中,曾有過一個名字,一個與明月有關的名字。苟延殘喘的魔族,曾經把這個名字當成瘋狂的殺戮者,充滿恐懼和敬畏。
那時候,猰貐不懂,月這種東西,不過是太陽的附庸,如果說焚盡一切的金烏還值得敬畏,那麼月光又有什麼值得敬畏的,魔族的血霧,簡直天生是為了剋制月光而生的。
那時候別的魔族告訴他,這世上有些天才,可以突破法修和劍修之間的邊界,如同劍修一般獵殺魔族。
猰貐一直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做到的。
而此刻,他終於懂她是怎麼做到的了。
就像他終於懂那把兵刃上的血腥味從何而來了。
那是魔族的血——和他一樣的魔王,甚至比魔王還要強大的存在的血……
但是他懂得太晚了。
下一刻,一道銀色的鋒刃,直接穿透他的胸膛,如同從他的血肉中長出來的一般,刺穿心臟,魔族濃稠的鮮血凝聚在鋒刃上,卻無法掩蓋那銀色的光芒。
手持這把巨大兵刃的人,緩緩從他身後現身,她的身形清瘦,十分平靜,彷彿她獵殺的不是一個不可一世的魔王,而是一個普通的魔兵。
“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她的聲音很冷,像冰雪,緩慢而堅決,幾乎是禮貌的,像魔族傳說中那些冷酷的獵魔者一樣,在獵殺了魔族之後,在身體強橫的魔族斷氣之前,告知了他自己的名字。
她說:“你可以叫我,姑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