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是我心頭烈火,整日整夜燒得我怡然自得。舟舟是春日生發的青草,清新細嫩,柔軟堅韌,蒼穹之大,景色萬千,我也只想躺在你身上……」
「別、別說了……」
少女氣息不穩,隔著薄衣,連綿的起伏激烈觸碰晝景的心。她笑得嫵媚:「舟舟,阿景喜歡你。」
胸・房炸開悸・動的煙火,憐舟軟手軟腳被她抱著,又羞又氣,被逼狠了,喉嚨帶起細微哭腔:「你、你故意的!」
故意和她說這些話,明知她、她喜歡聽。
憐舟鬱悶地想:我還是被壞阿景帶壞了。
「不要再說了……」
「為何?你明明喜歡聽。」晝景笑得牙不見眼:「舟舟好學的樣子很迷人,躺在我懷裡口是心非的樣子也迷人。喜歡一個人,想和她在一起,那務必
也是要喜歡佔有她的身心。道貌岸然的人太多了,我就不一樣。本家主喜歡你,想要你,想霸佔你的一生,現在想,以後也不會變。」
「現在、現在不準想!」
「哦……」她規規矩矩圈著少女那把楊柳細腰,倏爾挑眉,眉眼綻開無限撩人情致:「那舟舟想要我嗎?」
錚——
緊繃的弦,斷了。
憐舟呆然地看著她,一晃,晝景笑倒在她身上:「舟舟,怎麼辦,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她笑得樂不可支,眼尾泛了淚意,憐舟在一片羞窘裡回過神來,索性由她去抱,慢慢的,竟也跟著笑了起來。
越來越喜歡我,那是好事啊。
我不介意的。
清晨,晝景給了她最火・熱真誠的情話,憐舟帶著滿耳朵情話進入書院,心是雀躍的。
一簇簇小火苗冉冉升起照亮她心腔,倒映出晝景的臉。
十七殿下今日沒來,據說當街打人扭傷了腰,真真假假,憐舟在沈院長和夫子抑揚頓挫的教學中度過。
身邊議論李十七的人不少,各種言論,有的有譜,有的沒譜,以至於見了來接她的晝景,有心想纏著她多說話,憐舟愛極了她侃侃而談的自信容顏。
「十七殿下啊。」晝景屈起纖細的指敲了敲腦殼,對上少女滿懷期待的眼,她不安分地撈過她的手,彷彿不握著那蔥白玉手不會說話。
礙於她情話說得過分誘・人漂亮,憐舟在惱她的時候,也格外遷就。
白皙的手指曖・昧交錯,晝景靠在軟枕慢悠悠道:「李十七和崔家的嫡公子打了一架,崔遠生得人高馬大,很不符合世家兒郎身形飄逸的標準,是以坊間傳言崔遠是外面撿來的。李十七嘴賤……」她笑了笑。
憐舟看著她映了笑意的美眸,暗暗吃味——她不喜歡阿景說起旁的女子笑得這般溫柔漂亮。
可阿景即便不笑也是漂亮的。
她陷入糾結。
醋吃了一半,糊裡糊塗不知該怎麼吃下去。
「李十七說:崔遠,你該不會是崔大人長得最醜的時候酒醉生出來的罷?」
又是最醜,又是酒醉。憐舟扶額,十七殿下招人討厭的本事簡直大週一絕。
「你可以想像崔遠聽了這話是何感想,平素人們議論起世家之事,說到他總會意味不明地發出一聲鄙夷的笑,李十一不一樣。李十七直接說:你生得太醜了,肯定是你爹最醜的時候一不留神留下的倒黴種……」
說到「倒黴種」,臉皮薄的少女羞嗔睨她一眼:「不要和李十七學壞。」
不要汙了甜美的唇舌。
晝景手指插・進她指縫:「舟舟,我發現……」她湊過來趴在少女肩膀,挨著她耳朵說道:「我發現你真愛管著我。」
憐舟「無情地」推開她:「我還沒聽夠,接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