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生。
“對了。”蕭經聞忽然打了個岔,他向餘拾景伸手,“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蕭經聞,在glea工作。”
“啊是嗎!”餘拾景趕緊跟他握手,旋即反應過來,“大哥您在拍賣公司工作,那您能看看我這幅畫嗎?”
“林老師是對的。”蕭經聞說,“不僅是美院,我們拍賣公司收作品的評估第一項就是價值。我們是俗人,價值就只認錢,尤其是初次合作的藝術家,就更要以保守為先。在你揚名天下之前,要先明白,你本身就活在這樣的框架裡,你如果想突破這個框架,最起碼,你要先生長到這個框架的頂端。”
林從沚猛吸了好幾口冷萃,繼續寫簡介。
接下來是良久的沉默,應該說是餘拾景一個人的沉默。林從沚低著頭在ipad上寫著簡介,餘拾景呆呆的坐在那兒看著桌子。蕭經聞也沒閒著,他這邊的幾個郵件回覆完畢後,看見林從沚只吃了一口的黃色果醬蛋糕。
他問:“這怎麼不吃了?”
林從沚頭也不抬:“不好吃。”
蕭經聞點頭:“挺浪費的,給我吧。”
“喔。”林從沚這會兒奮筆疾書,說話沒過腦子,“你吃吧。”
餘拾景呢,發了會兒呆之後好像悟了又好像沒悟,神情恍惚地站起來,說:“老師我先上樓了。”
林從沚應了聲,接著,他簡介也寫完了,全選將手寫轉為文字,把ipad遞迴蕭經聞那。
寫完了就是驕傲,整個人神清氣爽感覺自己超了不起,腰都坐直了,順手叉了一口蛋糕吃。
蛋糕剛含進嘴裡,覺得不對。對面蕭經聞也抬眸,兩廂對視,林從沚喉結一動,嚥了下去。
現在是怎樣,像隔壁桌情侶一樣分享一塊蛋糕了是嗎。
“咳…”林從沚被齁著了,“咳咳咳咳……”
就在對視的片刻裡蕭經聞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性,他想到林從沚可能會尷尬或者強裝鎮定,偏偏沒想到他會被齁住然後嗆到。
他匆忙起身走過來拍他後背:“你等一下啊我去吧檯要杯清水。”
咕咚咚灌下幾口冰水後,林從沚才緩過來,用紙巾擦了把嘴。然後看看已經被蕭經聞吃掉三分之一的蛋糕,再看看蕭經聞喝完的粉色飲料,感嘆道:“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口味變得這麼詭異。”
“……”蕭經聞想解釋,又好像沒得解釋。因為自己確實吃了也喝完了。
但其實他沒變,他還是不吃甜的,還是獨居,還是每天在群狼環伺的生意場上奔忙。五年前助他一戰成名的那張假唐琴也還掛在他家裡,比起邁巴赫普爾曼衛士,他還是更常開連過他手機藍芽的大眾途銳。
他沒變過。
林從沚緩過來了,緩過來後連服務生都鬆了口氣,做餐飲的最怕這種動靜。
蕭經聞坐回去,看他寫的簡介:
此時月亮距離我三十七萬公里,凌晨03:30的大海是世界的夜間模式,看不見除殘月以外的任何東西,此時它是海上唯一的光,距離下次滿月還有17天。
簡介上傳至拍品目錄,這邊剛上傳完畢,那邊助理的訊息就彈了出來表示收到。
蕭經聞收起電腦,事情辦完了,他該走了。林從沚也拿著沒喝完的咖啡站起來,兩下里沒什麼話好說,一起離開咖啡廳。
嶼城難得出這麼大太陽,對面街小超市的老闆把兩個狗窩挪到門口曬,兩隻金毛守在自己窩旁邊,也在曬太陽。
林從沚看著馬路對面,想起張渺叮囑自己今天要曬被子,因為按照往年嶼城的天氣規律,這兩個大晴天過去,就全是雨了。然而他忘了,遂幽幽嘆氣。
蕭經聞以為他嘆氣是因為餘拾景,便出言安慰:“小余可能是一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