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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紙很大,我得站著才能縱觀全域性,才能鋪排整張紙面。
但換了幾個姿勢都不太舒服,不太好使力,乾脆一隻腳踩上鬱金香花型的凳子,另一隻腳著地!
嗯,這樣好多了,眯著眼,把碳棒的頭放歪,開始按照心中的設想,一條條畫出——
不知過了有多久,室內一直很靜,我全神貫注,沉浸在自己的構思中——
畫一會,我停下仔細琢磨一會,再畫,再琢磨,直到換了五六隻碳棒後,我籲口氣,看著桌上的圖——
終於搞定主要的部分了,還真是傷腦筋呀,甩甩手腕,看著自己的作品成功問世,那上面主題的東西我已畫出,現在只需要再琢磨一下細節的部分了。
放下踩在凳子上的腿,捶捶腰,彎這麼長時間,腰困,脖子酸,連眼睛也有些累。
再雙手插腰,原地扭一扭,活動活動,把脖子也轉一轉,前後上下地做做頸部運動——
但是,做到一半時,我停住——
為什麼?
因為有個人一直盯著我!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算他走路無聲,但這麼有耐性?一直盯著我沒有開口?
我瞪著他,不能相信自己有這麼笨,他就坐在桌旁,就坐在我畫圖的右手邊,看樣子,似乎坐了很久,而我竟然毫無察覺?是不是自己剛才太專注了?
他的神情帶著點莫測高深,此時已將盯著我的目光轉向那張紙上畫著的圖。
而他的坐姿,還是那種他特有的慵懶,像一隻潛在暗處,吃飽喝足的豹,在樹枝上,悠閒地爬坐著,邪異的眼睛卻盯視著遠處的羚羊,而羊群裡就有他的下一頓美餐。他卻已不用著急地撲過去了,只需要懶懶地打量著。
“女人,這是什麼?”他沒有看我,仍是盯著桌上的圖,而我看著他,因為說服工作要開始了。
“每件新事物的產生都會引來反對的意見,並且會招來非議,而事物的研究成功後,也往往會給生活帶來很大的益處,那些反對的人在看到效果時就會閉住嘴巴,並且跟在後面一起做。”
我嘩啦啦說了一大段話,這段話聽起來沒頭沒腦,但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果然把目光調向了我——
我開始直言正題——
“這是水車,是水車中的人力水車,有了它,可以把低處的水引往高處,可以把遠處的水引到想要引去的任何地方,不管是山坡還是丘陵,用它來灌溉農作物,省時省力,效果驚人。”我直直看著他,字字清晰地說著這段話。
他狹長的眼中閃過異光,微微眯了眯眼,那是詫異的光嗎?
他沒有聽過這種東西,詫異也是正常的。
“現在,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這圖上的東西,你可以聽,也可以不聽——”我左手把住這頁紙張,看一眼這個男子。
他盯著我,眼仍然微眯,沒有說話。
我另一手開始一一指著紙上的大大小小的構件圖解釋,而我的解釋他如果聽,自是最好,如果不聽,我就當是自己對著自己畫下的東西複習一遍,順便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畢竟我既不是能工巧匠,也不是專業的設計人員,我只是按照自己學過的知識,按照相應的原理自己在琢磨著畫的,沒有實踐過,可能會存在一些技術上的問題。
“這些都是水車的組成部分,人力水車分手牽和腳踏兩種。手牽式的比較簡單,做起來也比較省事,但沒有腳踏的功效高——”
我將我腦中關於水車的功能與好處解釋給他聽,而我記得自己那個世界的正式記載中的水車,大約在東漢時產生,但那時的無論功能還是構造,都是十分粗糙和簡單的。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