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豔大哥,他淡淡回話,隨她去吧,便不再多說。
其中一定發生過什麼事,也是使樹影再也不能留在楓樓竹苑的事。
“她走,可安全?”我曾這麼問。
“一身武藝少有人比,性格機警,不需去擔心。”他回答。
於是,關於樹影的話題打住,再沒有續言。他,不太想談發生過什麼事。而我,如果知道不如不知,便不需再問。
我只需要相信即將成為我新郎的那個人,一輩子信任他。
至於樹影,離開,對她來說也許是件好事。外面的世界何其廣大,她留下只有觸景生情,不如遠離,去開始屬於自己的生活。如果有一天心中的結能開啟時,這裡還是她的家——
風,拂進視窗,挑起對面花園的幾縷青絲——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狹長的美眸盯著我的臉——
之前我提出妝要化得淡而又淡,濃脂豔粉不是我所要領受的。
她們也許不懂什麼叫透明妝,但花語十分盡心,在一旁緊緊盯著婦人,眼裡的神情就像在盯著一件藝術品的加工形成,帶著藝術工作者的認真執著。
這兩個婦人據金銀婆所言,是全智泱國最好的化妝婆,專在京都中侍候宮裡的娘娘們,今日是為了我專程把她們從月都給弄過來,而那位新郎似乎是想讓我的婚禮無所遺憾,我能想到得他都想到了,我想不到的他也想到了——
他的心細如絲,從我在這一世認識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笑——
如果非要化妝來佩一身豔紅的喜服,就化一次吧,這必竟是人生中的唯一一次。
“花語,我們出去金雲關時,樂大哥留在莊內養傷的那些日子中,要多謝你的照料——”
我盯著眼前人。
她專注的眸子閃了一閃,欠身微微一禮,“夫人,都是花語應該做的——”
夫人?
這個稱呼真是有些不習慣,她現在回答一句話也要行個禮,樣子是恭謹又恭謹。而她半掩的眸中閃過的那道亮光,是我要捕捉的。
看向窗外,我說的雲淡風輕,“樂大哥是天下少有的男兒,無論從哪一點來說——”
眼角餘光瞟到她盯著我的視線轉開了,便又回望她,她也盯向了窗外,微眯的眸中,眼神悠遠——
過了足有片刻後——
“是的。”
她吐出這兩個字,仍然望著林木濃蔭——
這時,爬向臉上的幾隻手停了——
“姑娘,化好了,看看滿意嗎?”身旁的婦人宣告在我臉上的工程完畢。
依言徐徐起身,向一旁落地的水銀鏡走去——
邊走邊言,“楓樓竹苑出塵脫俗,楓樓竹苑中的人也同樣出塵脫俗——”
頓一頓,讓話在空氣中沉澱——
“出塵脫俗便是清清冷冷,清清冷冷在面對世間的兒女情意時,只怕會雲中逐日,水中撈月——”
我在說什麼?
也學其他人不明白,但有一個明白就行了。
粉衣的她身子明顯一震。
“人生一場,短短數十年,如果空負時光,任年華逝去,只會暗暗地望,默默地想,也許只有鏡花水月一場空——”
已走到鏡前,端詳鏡中人——
並從中看到身後的她,臉上又是一震——
又笑——
自己在感情上又何曾比這裡的人強?不也是清冷被動?
男女雙方,至少要有一方是主動地,自己何其幸運,上一世是暗中默默的想,無數次地望,這一世,他還了回來。
樂聲漫漫,浮於空中——
傾情之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