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為了防著大燕那妖妃渾水摸魚,流民一律不讓進來,可憐小弟那年邁的爹孃與弟妹,小弟就盼著能見上一面,一面就好,哪怕是……”小七兄弟哽咽,泣不成聲了,“哪怕是屍首。”
瞧,堂堂男兒,竟也這般梨花帶雨的楚楚可人,一身不合身的破爛袍子,愈發顯得若如拂柳,可怎麼是好?
哥幾個心都揪疼了。
“小七兄弟莫難過。”副將一臉難過,“這可怎麼辦?北滄大軍這幾日便要兵臨鄖西,蕭敬大將軍已經下了禁令,流民與城民都不得出入。”
小七兄弟一聽,抽泣聲更大了,淚光楚楚似江水。
蕭莽聞之一拍大腿,慷慨激昂仰天長罵:“就怪那妖妃狡猾,才不得不讓我軍草木皆兵,只怕她來個直搗黃龍。”
誒,怎又怪到妖妃頭上了。
小七兄弟蓄了一泡眼淚,睫毛上還掛著兩滴,顫顫眸子,可憐兮兮:“那可怎生是好?我那可憐的爹孃,不知道有沒有衣穿,有沒有飯吃,還有我那妹妹,自小體弱,又生得貌美如花,成日與那群如飢似渴的流民們一起,不知還有沒有骨頭在……”說著,捉著袖子抹臉,聲嘶力竭,“我家如花啊。”
蕭莽一聽,得勁了:“如花?你妹妹喚如花?”
聽聽,這名誰取的,多響亮,多有譜,多高階大氣上檔次……
小七兄弟含著淚花連連點頭:“嗯嗯,因為生得如花似玉,爹孃便給取了這個名字。”
如花的爹孃……呵,文化人啊。
蕭莽一拍胸膛,保證了:“小七兄弟放心,如花妹子大哥一定給你找來。”
小七兄弟眼睛一亮:“真的?”殷切的小眼神望過去,小心翼翼,“那小弟的爹孃?”
瞧,多孝順的孩子。
蕭莽再拍胸膛:“放心,都包在大哥身上。”大哥慷慨陳詞了,嗓門一扯,“明日城外給流民派粥,你就跟大哥一起去,城西外幾萬流民,就是翻了個底,這找人的事大哥也給你辦的妥妥的。”
瞧,多慷慨的大哥。
小七兄弟淚流滿面:“大哥仗義,叫小弟好生感動,如此大恩大德,小弟定讓我那如花妹子以身相許了大哥。”
聽聽這慷慨陳詞,瞧瞧這義薄雲天,如花妹子聽了,不知道作何感想啊!
蕭莽小眼睛都笑眯了,拱手:“嘿嘿,小七兄弟客氣客氣。”
小七兄弟也拱手:“應該的,應該的。”一把抹了眼淚,舉起酒碗,“大哥,小弟再敬您三杯。”一口灌下去,“幹了!”
這小兄弟,哭起來楚楚可憐,喝起酒來大江東去啊。
“幹了!”
“幹了幹了。”
“小七兄弟,來我們不醉不歸。”
“……”
大哥小弟一家親,誒,真是相見恨晚啊。
半個時辰後……
酒罈子一地,七零八落。挺屍的一路,橫七豎八。一隻腳橫過來,挨個挨個。
“天打雷劈?”
方才誰這麼罵妖妃來著?不記得了,聞柒抬腳,一個一個來。
“不得好死?”
“喪盡天良?”
“喪心病狂?”
“報應?”
這輪番踢下來,那篝火邊生生砸出一個好深的坑,剛好,一堆十個,蕭莽墊底。
“丫的。”聞柒揉揉腿肚子,“踢得老子蛋疼了。”
這廝,分明踢的是別人的蛋,她疼個毛啊。
聞柒摸了一把鼻子,叉著小蠻腰,洋洋得意,小嘴都翹上天了:“小樣!跟你姑奶奶鬥,褻褲穿嚴實了嗎?”
這幹褻褲毛事啊?
聞柒拍拍手,踢踢腿,揹著篝火吆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