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忍不住想安撫他,“只是胎記而已,從小就有,不會痛的,真的。”
“我很抱歉……”
他又說了一次。
她有些尷尬,想叫他別那麼介意,但在這時,屋裡的搬家工人出聲叫喚他。
“我得進去了。”他嗓音低啞的說。
在那一秒,他似乎紅了眼眶。
那一定是她的錯覺。
他轉過身,進屋去了。
看著他強壯的背影,她不自覺的輕撫著頸上的胎記。
一定是她的錯覺……。
他沒看到那個。
昨晚,她的套頭毛衣遮住它了。
他沒料到這個,沒想到那會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和搬家公司的人講好電腦桌的擺放位置後,他直接走進了浴室。
他坐在浴缸邊緣,閉著眼將臉埋在手掌中,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淚水,滑落眼角。
大家都會盯著它看,我已經習慣了……
天啊……
只是胎記而已,從小就有,不會痛的,真的。
天啊……
她每世都帶著那傷痕嗎?
她真的已經不會痛了嗎?
這是對他的懲罰嗎?
為什麼不罰他就好,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想大聲的咆哮,想衝出去將她緊擁在懷中,想為她承受所有的傷害——
但是,他卻只能熱淚盈眶的坐在這裡,感覺心臟像被人用力握住,然後一次又一次的用力呼吸著。
有人在敲門。
他抬起頭。
“耿先生,我們把東西搬好了。”
他很想叫他們滾開,但他只是抬起頭,深吸口氣,啞聲開口。
“我馬上出來。”
他忍住胸口的疼,起身開啟水龍頭,把冷水潑在自己臉上,直到鏡子裡的男人,臉頰不再泛紅,額上的青筋也不再那麼明顯,才停下動作。
左臉上的傷痕,依然紅腫剌痛,他差點就要把她上的碘酒全洗掉了。
他抬手,撫著它,想著她溫柔的觸碰。
她一直都是這般溫柔,總是出其不意的暖了他的心,帶走他的痛。
她的手,總是比藥對他更有療效。
光是想到她那不自覺的溫柔面容,彷彿連心痛都被撫慰減輕許多。
他深吸口氣,忍住淚,看著鏡子裡那個男人。
這是他的第二次機會,他絕不會再讓她一個人,度過另一個春夏秋冬……
那天傍晚,她跑來敲他的門。
當他開啟門,看見她時,真的愣了一下。
“嗨。”她站在門外,微笑和他揮了下手,“你還沒吃吧?”
他呆愣的看著她,不自覺點了下頭。
“我上次搬家時,也忙到沒空吃飯。”她將手中提著的兩桶保溫盒遞給他,“這給你。”
“這是?”
“敦親睦鄰兼道謝的晚餐。”她看著他,粉臉微紅的道:“我自己煮的幾道菜,百合芝麻燉豬心,五元鵪鶉蛋,雞丁炒核桃,芥藍牛肉,山藥排骨湯,還有白飯。”
他啞口無言的看著她。
她的臉被冬天的冷風吹得紅撲撲的。
他懷疑她在門外站了多久,才鼓起勇氣敲門。
喉頭微緊,他伸手接過她手中的保溫盒問:“你吃了嗎?”
她眨了眨眼,有些呆愣。
他沒有等她回答,只道:“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一起吃吧。”
秋水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本要開口說她那邊還有多煮的,但好奇心還是讓她忍不住開口,“方便嗎?你還沒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