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風,他只得收了手勁,一腳踩在地上,長矛向後急擺,殺個回馬槍。
後面卻一個人也沒有。
尚在觀戰的人統統都驚撥出聲,誰也沒料到銀鎖如此大的動作只是虛晃一招。她衝刺到阿支祁背後,反手斬下,破風之聲全場大作,竟然只是虛晃一招,她藉著下壓之力,在阿支祁轉身之時,順著他扭頭的方向悄無聲息地轉到他身後,抄起尚未落地的彎刀,又是一招驅夜斷仇。
刀光穿透雪幕,照亮了阿支祁的頭頂。
阿支祁變招奇快,手中蛇矛已然回防頭上,劃過半圈,雙手下壓,又把彎刀壓在下面,銀鎖等的便是這麼一招,阿支祁將她手中彎刀壓在一邊,等若是把她放進矛身揮擊的半徑之內,突入了防禦圈,他又被銀鎖黏上,彎刀只有一臂的長度,貼身使出,兇險無比,配合一手粘力,又把阿支祁圈回了戰場之中。
滿地人屍馬屍,狂風大作卻仍蓋不住空氣中刺鼻的血腥。蕭荀豁出了性命,浴血奮戰,連疼也不大感覺得到,但近身旁的槍尖矛尖卻越來越多,他躲得越來越吃力,防守越多,攻擊就越少,到現在為止,防九招卻只能還出一招來。
到頭來不過是個死,那妖女的手下呢?!
面前那猙獰的柔然騎士大喝一聲,手中槍尖隨即遞出,蕭荀準備好盪開這一招便能插入兩柄槍之間,擋住後面來的幾下,不料用力過猛,將那人手中武器挑飛了,他不及多想,一刀點在對方喉頭,不料那人竟然不躲不閃,他正覺奇怪,眼角卻看見一段劍尖從那人胸前退了出去。
金鈴一腳踢開屍體,手中鎖鏈上還掛著一個人,那人奮力掙扎,卻被金鈴當做盾牌擋在面前,替她捱了不少刀槍。
幾個人的武器卡在這具屍體裡面,金鈴鬆開鐵鏈一端,鐵墜倒卷釘入一人面門,再彈出來之時帶起了一叢血霧。
血霧和雪花摻雜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迷障,但瞬間就被兩道白練劃開,白練並未如以前一般在空中合成一道,而是分擊兩處。
白練精準地點進兩處喉頭甲骨,蕭荀近旁兩人捂著喉嚨,發出嘶聲,跪倒在地,縮成一團。
再往後,又有兩個人緩緩倒下,元大師圓胖的身軀擠了進來,咳嗽著又一揚手,藥粉藉著北風之力四處奔竄,又有幾個人中了毒,綠著臉倒了下去。
元大師嘻嘻一笑,道:“老衲毒粉用完啦!你可得保護我啊金大帥!你還好吧?”
蕭荀愣愣地點頭,目光追隨著這白衣人的身影,見她矯健飄逸的身手,愣了神。
他在銀鎖說“金鈴沒死”之時便覺得她旁邊這名少女就是金鈴,然而白衣少女一出手,竟是個少見的高手,招式迅捷有效,絕不多用一分力氣。他與金鈴過招過,金鈴斷無這樣的身手。
“鄧二郎,抓住他別動。”
鄧昭業此時被副官卡住了喉嚨,他雙手往外掰,拼死不讓副官掐死自己。兩人僵持了半天,都已是強弩之末,鄧昭業見蕭荀被困,都已快要放棄了,但耳邊這道毫無感情的聲音卻讓他無端升起希望,雙臂又湧出一股力量。
“啊!”他忽然大吼一聲,鬆開了手,攬住了副官的頭,雙腿將他箍住。他繃緊了脖子,擯住了呼吸,還是覺得這大漢的手指陷入了他咽喉裡。他止不住地想咳嗽,又憑著意志力牢牢抑制住。
金鈴眼疾手快,一劍揮出,劍尖從椎骨的縫隙裡擠進去,颳著椎骨表面,從另一側破繭而出。
鄧昭業感覺到懷中那有力之至的巨大身軀顫抖了一下,忽然變得極致僵硬,緊接著軟化下來。
扼住他喉頭的手指凝住不動了,他用力掰開,掰斷了兩根手指,他從屍體下面爬出來,咳嗽了一陣子,隨手撿了一把長矛,顫巍巍站了起來。
金鈴看著他點點頭,口中忽然發出一聲泣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