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尋了個隱蔽處,一邊偵查佈防情況,一邊思索著要如何助銀鎖脫困。她的耳力展開,卻同時捕捉到了疾馳的馬蹄聲,心想莫不是銀鎖來了?她急忙順著土丘背面的陡坡爬上高處,藏在一棵樹後。見前方微微反白的土路中間隱隱一個黑影,心中焦急,驀地想起了什麼,口作夜梟低鳴。
那馬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近在眼前了,半路聽見金鈴示警,馬上騎士猛地扯住韁繩,那馬剁著雙蹄,在窄窄的路中間緊急轉過身,那騎士一夾馬腹,催馬快跑,但後方早已跳出幾條黑影,斷下了後路。
金鈴這邊的人也蠢蠢欲動,本來準備好的絆馬索都丟在了地上,伏擊的人站將起來,要衝過去加入戰團。她當下也顧不得隱藏,斜刺裡殺將出去,衝向離她最近的一個人。
這群東魏士兵接到的訊息中稱只有一人,未有一人料到還有援兵,被打得措手不及,所有人都有一瞬的呆愣。
金鈴卻是一鼓作氣,手中鐵鏈甩出,繞上那人手腕,另一端的鐵墜為她內力反激,彈將起來,擊中那人面門。鼻骨碎裂之聲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清晰無比,金鈴乘勝追擊,左手扯住鐵鏈,將他身子扯得歪斜了,右掌擊在肘端,往前輕輕一推,又是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
那人悶哼一聲,踉蹌倒退,金鈴那鐵鏈似靈蛇一般,尾巴一圈一圈從手腕上鬆脫下來,乖順地回到了金鈴手上。
她並未停留,足下發力,反手又將鐵鏈甩了出去,她近旁的人見夥伴慘遭毒手,都心生怒氣,當下便有人對她兜頭一刀。
金鈴步伐如鬼魅,不知何時繞到來人身後,伸手接住鐵鏈端頭,雙手用力一拉,已勒住了來人脖子,那人不停掙扎,金鈴毫不手軟,直接將此人勒死,以鐵鏈栓了,身子轉過半圈,擋下後面來的幾刀。
驀地一聲斷喝:“蠢材!人來了!”
金鈴丟出的屍體砸中幾個人,那些人卻不再戀戰,搶到路旁拉起絆馬索,正逢銀鎖經過。她拉起韁繩,驛馬一躍而起,險之又險地越過絆馬索。連金鈴都已停下攻擊,十分緊張地看著她,看到她平安落地,方才鬆了口氣。
旁人懊惱一片,金鈴比別人都先回過神,當下出手如電,鏈頭鐵墜又擊碎一人喉頭。
這些人的武功未必比金鈴差到哪裡去,只因失了先機,又從未見過鐵鏈這等柔軟之至又堅硬無比的兵器,都不到十招就送了性命。她戰意大盛,準擬替銀鎖將這些人都解決在此,就算送了性命也沒關係。
忽然耳畔傳來重物落地之聲,金鈴略覺不對,扭頭一看,銀鎖竟然連人帶馬摔在了地上。她當下也顧不得場中仍有不少人拿刀指著她,足下發力,朝著銀鎖奔去。
銀鎖還沒落地就在空中調整了身姿,落地落得好像是自己跳下來的一般。她口中低鳴,似在召喚同伴,可惜金鈴徒學了個花樣,銀鎖下的什麼命令,她是一概不懂。
金鈴跑到她附近,她已鑽入了密林之中。後面的追兵亦是敏捷無比,跟著她追了上來。金鈴感覺到她仍在附近,立刻向相反方向跑去。
兩人穿著打扮一模一樣,背後都揹著一把用布縛起來的長刀,東魏賊兵辨識不出二人,只得分了兩隊。
一群人陡然鑽進樹林,林中雞飛狗跳,熟睡的夜梟驚醒過來,在空中亂飛,找不到落腳之處,徒然淒厲地鳴叫著。
兩人身後的長刀都用白色裹了,這麼被人追蹤之時簡直是個大大的破綻,金鈴引著賊兵往北去了,但不一會兒她就聽到了元大師的呼喝,頓時想起元大師能看見銀鎖,他們那一夥人定是朝著銀鎖去了。可她亦牢牢記著銀鎖因她靠近,武功會變得不大靈光,兩人聯手,還不如一人單打獨鬥有用,是以又不敢過去。
她東一晃,西一晃,同這些人捉起迷藏來,同時口中又作夜梟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