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睛,不由流淚,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的人生為何會活成這樣。哪怕是她打算認命的做秦洬的妻子,也仍舊是會被老天折騰。
嘆了口氣,她無力的抬起手,吃起了手裡的草藥。
別人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敢死。為了活,她就得堅強,哪怕嘴裡嚼動的草藥苦到再難以承受。
谷底非常安靜,安靜到只要她不動,一絲絲的風聲都能清晰的聽到。
悉悉索索的聲音由遠而近,她陡的睜開紅通通的眼,警惕的偱聲望去。她希望是有人過來找她了,哪怕是秦洬。可她更怕是有野獸發現了她的存在。
起初她看到了一個紅點,便趕緊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撫著胸口躲在了樹後。
後來紅點慢慢靠近,她發現似乎是一個人,身穿紅衣的人。
紅衣……
她不由憑住了呼吸,死盯著漸漸靠近了的人,直到那清瘦頎長的身影離得不遠了,她終於看清對方的臉。
她的眼淚瞬間流的更洶湧,分不清自己現在的感受是什麼,她只知道喉嚨仿若堵了塊大石頭,說不出的滋味。
她仍舊站在樹後靠著樹幹看著那張越來越近,越來做清晰的俊臉。
他的衣服似乎也濕透了,緊貼著結實的身子,卻絲毫不顯得狼狽。從宗綾這個角度看上,反而覺得他更加高大清貴。
邊走邊尋她的秦洬敏銳的發現她的目光,見到一棵大樹後只伸著半顆小腦袋怯怯的看著他的宗綾,他忽地如飛箭一般奔過去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
失而復得的感覺令素來淡漠的他使勁喘息了起來,眼眶也跟著濕潤了,似乎哪怕將她摁入自己的身體裡都不夠。
宗綾本就有內傷,是求生的意志支撐著她,哪經得起他這樣折騰,她在他懷裡嚶嚀出聲:「我疼……」
秦洬聞言立刻放柔了力道,後來他乾脆捧住她的臉本欲親上去,卻及時發現她的臉上嘴上皆是一片慘白,明顯有重傷。他抿起嘴,立刻迅速將她全身上下都給檢查了一遍,最後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給她號起脈。
習武之人對於內傷的脈象再熟悉不過,他抱住她虛弱的身子,低頭眯起微紅的眼用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如今有了秦洬在,宗綾終於安心了,她不由如洩了氣一般軟軟的癱在他懷裡,聲音微弱道:「徐麓派人抓了我,她想僱乞丐糟蹋我,我受不了,就強聚內力把那些乞丐都開啟了。後來她的一個手下背叛了她,與我一起打倒了其他的人。我狠狠地揍了徐麓一頓,扒了她的衣服離開。在我的身體堅持不住的時候,那個背叛徐麓的人帶我躲避追趕的人。但內傷讓我漸漸失去意識,我不清楚後面發生了什麼,只隱約記得,我好像在迷迷糊糊的往前走,似乎就是這樣落下了崖。」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她抬頭無力的抬眸的看了臉色繃緊的他一眼,終是支撐不下去,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他摟緊她,沉著臉抱起。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山,辨別出了一個合適的方向後,便施用輕功如影似風般穿梭於深谷。
若是普通人,想走出這個深谷自然極難,但他並不是普通人。
耀都城內,凊王府與施府所有的主賓都在等著小夫妻。
凊王府中,齊雲帝坐在戲臺底下前座看著戲,一張臉仍舊溫和平靜的臉顯得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對於宗綾被劫,秦洬去尋的事情,也看不出他到底急不急。反正皇帝不急,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既然凊王爺說了是兩個時辰,他們便隨齊雲帝一樣等上兩個時辰再說。
凊王府中有皇帝坐鎮,氣氛除了有些緊繃,其他的倒還好。
但施府就不然,都是一些身份懸殊不大的賓客,也沒什麼大顧忌。都在議論紛紛宗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