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爹是僅僅花了五日時間,就去了別國搶了人家的寶貝回來?所以才滿身傷?
他頓覺不妙,臉色變了,立刻吩咐:「快,喊府醫。」
可俞親王抬著冰棺裡頭的俞王妃直接去了書房下頭的那間陰涼異常的地下密室,兩日之內都沒有出來過,而其他人也進不去。
一直到了俞王妃的頭七那日,地下密室的門終於開啟,為的便是讓極鈺子對俞王妃使用那傳說中的,不知是真是假的鎖魂咒。
秦子藺自然是不信這些,他只想讓母親入土為安,可縱使俞親王滿身重傷,他也攔不住對方,反被打成了重傷。
再後來,俞親王又進了地下密室,陪著被鎖魂的俞王妃沒再出來。
隱州,函悅軒。
當下正是入夜時,秦洬與宗綾用了晚膳,便在床上準備入睡。秦洬摟著宗綾,告訴了她,隱州發生的與俞王府有關的這些大事。
宗綾聽的一愣一愣的,睜大眼睛道:「冰棺,鎖魂咒?」
這聽起來,怎麼那麼的不可思議?
秦洬撫摸著宗綾的腦袋,想著五日之內,俞親王就去了北翟國搶了人家嚴加看守的冰棺,並返回耀都這事。他不知道俞親王是真的太過強大,還是根本為了自己的妻子瘋了,以至於激發了前所未有的潛能。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已經對俞親王刮目相看。若俞親王早以這種能力來殺他,他怕是早死了。
這個人,可惜就是對自己太過不瞭解,連自己最想要什麼,也只在對方死了才知道。
他不由摟緊了懷中曾經也差點失去的宗綾,繞是他,也不由同情起失去摯愛的俞親王。
「你輕點。」宗綾推了推突然有著恐慌情緒的他。被他抱的太緊,渾身被勒的疼。
他連忙放輕了力道,親了親她的額頭,他為自己的幸運而覺得慶幸。
宗綾任他親著,問道:「他既然是要謀反的,雖然後來扔下了一干將士盟友。皇上會放過他,放過俞王府麼?」
秦洬淡淡的應道:「皇上有兩個缺點,一個是武功弱,一個是心軟。」
宗綾瞭然:「所以俞王府如今是沒事了。」不過如今的俞王府怕是也只剩下一個空殼,要人沒人,要權沒權。想來俞親王與秦子藺都已不在意這些。
她想了下,又抬頭問秦洬:「你會不會放過他們呢?」
秦洬迎視著她的眼睛,反問:「你想我放過嗎?」
宗綾點頭:「想。」
秦洬親了她一下,道:「那就放過吧!」
他也沒有必要將落水狗趕盡殺絕,何況,他同情失去摯愛的俞親王。估計人家在這種痛苦中,也活不了幾天。
就算活,那也是生不如死。
自從俞王妃去世的那日起,耀都總是會下雨,不大不小,延續的時間很長。被俞親王打出一身重傷的秦子藺,一直跪在書房地下密室的入口處,時不時喊一聲:「求爹,讓娘入土為安。」
為了能讓下面的俞親王聽到,他的聲音自然是極大的,喊的次數多了,他本是透著清冽的聲音,如今是真的幹啞了。
他不相信什麼鎖魂咒,就算真有什麼鎖魂咒,也不該用在他母親身上。該去的魂,不該被鎖在這裡。何況他再如何恨他父親,也不希望父親帶著一身傷不治,就在裡面耗著。
他不想連父親也失去。
空檔的地下密室中,無風卻陰涼非常,因四周貼滿了黃符,而更顯詭異陰森。中間的冰棺中,俞王妃的身體被密封在裡頭,冰棺周圍也是貼滿了黃符。
俞親王一頭銀白的頭髮披散著,素來乾淨潔白的臉上,如今已爬滿了鬍渣,他臉色蒼白的趴在棺蓋上隔著半透明的材質輕撫著她的臉,神色是他此生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