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瀟瀟,大雨紛紛。
宗綾獨自躺在被窩裡看著窗戶處極微弱朦朧的暗光,聽著狂風大雨拍打窗戶的聲音。
她不知道今晚秦洬他為何沒過來,不可否認,她還是明顯鬆了口氣的。
至少,她不用不可自制的,懷著一顆充滿罪惡的心,去關心自己曾經的罪孽證明。
微微嘆了口氣,她壓下心頭從回到耀都時就一直未消除過的不安閉上了眼。
她的直覺素來都準,次日一早她獨自用早膳時,下人來告訴她,老夫人與秦洬在正廳置氣。她聞言,來不及疑惑就擱下筷子快步去了正廳。
她去到正廳時,老夫人正沉著臉喝茶,秦洬正倚著靠背椅閉目養神。他能輕易分辨的出宗綾的腳步聲,便睜開眼看向她。
經過一晚上,他的臉色又好了不少。
老夫人見到這個外向的外孫女,心情更是不好,她手機手裡的茶杯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擱,沉聲問宗綾:「王爺突然過來知會老身大婚日期的提前,綾兒,你怎麼看?」
是知會,而不是商量。
宗綾聞言眼皮跳了跳,不安道:「婚期是?」
老夫人緩聲道:「十月初十。」
宗綾的身子陡僵,十月初十,那不是隻剩幾天的時間?
她猜的沒錯,回來之後他會選擇把她送回施府,定然會做些別的什麼。婚期提前,他便不用違背當初的約定,她也無法以此為藉口拒絕他的索歡,拒絕去凊王府。
秦洬看著明顯還想退縮的宗綾,眸光陡的變得銳利起來。
感覺到他的目光,宗綾打了個激靈,回神故作平靜的試探著看著秦洬,道:「能晚一些麼?」雖然明知問了也是白問。
見到她不急著進凊王府的門,老夫人心裡的氣小了些,她哼道:「王爺這是來知會咱們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十,並不是商量。」
宗綾袖子裡的手暗暗攥緊了起來,雖然幾乎已經認命,可陡的讓她馬上徹底進入秦洬的手掌心,真的與他做最真正的夫妻,她仍舊是堵得慌。
「行了行了……左右就算不提前也差不了多遠,提前便提前。」老夫人疲憊的扶額,「傳令下去,馬上開始佈置喜事。」
就算不讓宗綾被接去秦洬那邊,秦洬也會無視禮法日日來到這邊摟著宗綾睡覺。以明媒正娶的理由卡著他們,也沒有任何意義。
走了好,走了也免得讓她看到他們就心塞。
宗綾本希望老夫人能堅持己見不贊成婚期提前,見其剛才還沉著臉,現在又這麼爽快的答應了,她心下不由一陣著急。
可她總不可能讓所有人知道她的抗拒。
老夫人又道:「既然定在了十月初十,那近幾天你們兩個就別再見面了。雖說只是走過場,也要像個樣。」
宗綾低著頭道:「那我先回屋了。」
老夫人看著宗綾的背影,眉頭蹙了起來:「我怎覺得婚期的提前,讓這丫頭很不高興?」話出口她才想起秦洬根本就不能說話,剛才說婚期的事全是由驚奕代勞的。
秦洬垂眸啜茶,濃密的眼睫擋住他眼底的情緒。
老夫人當真是摸不透這些年輕人的想法,讓她覺得就是一團糟。索性秦洬夠疼她的綾兒,就算她不痛快,大不了不見他們便是。
現在施二夫人日日臥病在床,沒有個可以搭把手的人。送走了秦洬,老夫人便馬上開始著手大婚事宜。
風萍院中,宗綾進入房間就把房間關了起來靠著門蹲下抱住自己。
她真的沒有退路了麼?
突然,眼前的光線暗了下來。她的身子微僵,抬眸望去,就見到秦洬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看到他眼裡的冷意,她有些心虛道:「我沒有想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