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臉不紅氣不喘!
儀華心中不忿,臉色隱隱有不豫,但終究沒發作,又壓下怒氣口中極其淡漠道:“那柴炭呢?又怎麼超出了快一半的銀兩?”另一名年功局公公亦是長吁短嘆道:“娘娘您們用的,身邊公公、媽媽、婢女用的都是無煙的銀碳,而王爺又體恤下屬們,給衛隊的將士們都發的稍次一等的上好碳。後面還有冬日用柴啊、碳呀本就又貴又費,這自會超出預算。”
聽完,不由想起昨日派李進忠去查來的結果,儀華眼裡冷意一閃,看來他們還真當自己好糊弄,以為她不知護衛他們家裡用的是什麼?物資市價是多少?還如此堂而皇之的欺瞞!
恨只恨這些人是朱元璋最開始賞下來的正四品內侍,又是“她”得力的心腹,於情於理她非但動不了他們,還得任他們這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中飽私囊,欺上瞞下,裝作不知!
想到這些,儀華忽然溫婉一笑,對他兩說道:“我知道你二人忠心向著我,這些日子也辛苦你們了。阿秋給兩位公公奉些喝茶的錢,親自送出殿。”兩人心下竊喜,面上自是做得更加恭敬,接著又表了番忠心的話,這才拿著賞錢笑眯眯的退下。
二人這廂剛一退下,馮媽就打發了婢女撤桌退下,單獨問儀華道:“王妃,怎對他二人不懲反賞?可是小進子打聽的不實?”儀華懶懶的依上靠背,撇撇嘴道:“府中尚無能頂替他們的人,若是突然撤銷他們,不但更引了朱……王爺的不快,也不能找到心腹之人替換。”
馮媽聽了,又仔細想了想,也知現在府內不熟悉動他們確實不好,於是福身讚道:“還是王妃想得周全。”儀華看了眼馮媽沒有說話,心道她不是想得周全,只是在魏國公宅那六年的生活她過怕了,這使她習慣性的走一步想三步。
正兩相無話,主僕二人各想心思之時,忽聽簾外有人稟道:“承奉司王良醫求見王妃。”王良醫他來何事?儀華略微沉吟了一下,撣衣坐起身含允道:“請王良醫進來。”聽言,馮媽忙斂了心思,迎去隔開簾子伺候了王良醫入內。
“微臣拜見王妃。”王良醫向馮媽點頭致謝,走到屋中間下跪拜謁道。
看著已年邁六十來歲的王良醫行大禮拜謁,儀華心裡還是有些不習慣,臉上卻沒露出來,反是微微含笑道:“王良醫請起吧。”話一頓,又直接問道:“你這時候來找我,是有何要事?“一聽問話,王良醫反射性的就張口欲言,卻一時想起徐王妃心狠手辣的段數,不免打了個堵兒,這才回道:“王妃,微臣確有一要緊事回稟,蓉夫人她脈象有異。”一聞此言,儀華頓時精神大振,忙迭聲問道:“有異?她怎麼了?到底是什麼情況?”
王良醫見儀華面色未變,語氣裡卻帶著一絲壓抑著的急切,這讓他下意識的就起了反感,可無奈宗法府規是如此,他又不出一年即可告老回京師,自然不願牽涉進藩王府的後*宮之爭。於是權衡再三,王良醫出於明哲保身的選擇,一切應禮法而言,俱以實報道:“微臣昨日、今日四次為蓉夫人請脈,發覺蓉夫人似有滑胎之象。”
幾日前還回稟王蓉兒胎位甚穩,今日就有有懷胎的跡象,如何說得通?除非已有人暗中下手,要不然就是他話裡有假!
念頭一閃,儀華的面孔浮起懷疑的神色,似有擔心的自責道:“這可如何是好!王爺走時蓉妹妹還是好好地,若回來時有個……”說到這,似不願多言的住了聲,低頭沉默了半晌,突然厲聲說道:“王良醫你一直為王氏診脈,如今前來告訴本王妃她有滑胎的跡象,你該當何罪!”
“王妃息怒——”帶著婢女去奉茶的馮媽走到門欄口就聽儀華的怒聲,忙交代了侍人在外守著,自己一把掀了簾子奔進屋子就跪下請求道。
儀華略略緩了神色,柔聲讓了馮媽起來,又將視線移回去,道:“王良醫你應該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