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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是心底對徐達的那抹崇敬之情,她都不願讓徐達死!就是非得一死,也不能是現在!

心念方定,就聽腳步聲漸漸趨近,儀華斂迴心緒,從案桌後起身,及至南窗下的涼炕端然坐下。隨之,只見內堂門欄口,垂掛的湘妃竹簾一掀,阿秋、王良醫一前一後走入室內,王良醫聽到儀華的傳召,本就忐忑不安,待到了這裡,又見殿內服侍的人一個也無,憑著身處皇宮多年的經驗,即刻便嗅到一股陰謀或是秘事的味兒,心下更是惴惴難安。遂一見到一抹青碧碧的湖水百褶裙,他立馬就在地上下跪拜謁道:“小的參見王妃。”

儀華沒有說話,只與阿秋遞了一個眼色。阿秋會意,忙步出內堂,張羅著婢女設了一把靠背椅、一方彩漆描金的高几,又沏了茶水擺上高几,方領著婢女們相繼退下。

“讓王良醫多候了,快起來喝盞茶水。”等阿秋一行人下去,儀華這才對王良醫說道。

王良醫不敢不從,叩謝過儀華,身形僵硬的行至靠背椅坐下,又想了想才端起一邊的青瓷茶盞捧在手裡。

儀華看著近一年來明顯蒼老許多的王良醫,默唸了一聲抱歉,便直接切入主題道:“今日傳召你來,不是讓你與我請平安脈,是有一事要交代與你。”王良醫手上一抖,茶水順力濺灑了出來,他忙放下茶盞,抹了抹衣袖,起身彎腰行了一個禮,辭道:“小的下月即將告老還鄉,王妃所囑咐之事,小的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還請王妃見諒。”

早料到王良醫會如此一說,儀華輕搖團扇,慢條斯理的說道:“本王妃就是知道下月你要回京師,才有此事相交。”這話一出,王良醫不由疑惑了,抬頭看向儀華,見她臉上是淡淡的恬靜,竟無知無覺地出聲問道:“王妃您的意思是……?”

儀華斂回笑容,稚嫩的面容上微有清冷之色,娓娓道:“我父魏國公患背疽病,每日飯食必服燥物,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我今次傳召你,就是讓你回京師後,為我父救治。”王良醫壓下心頭那道猜疑,驚然問道:“魏國公是我朝棟樑,他病重自有名醫相治,怎會讓小的去?再說只要有一些醫術之人,都知患背疽病的人不可食燥物!”

儀華淡淡的瞥了眼一臉驚色的王良醫,低頭輕聲一笑,道:“王良醫是個聰明人,這時候又何必明知故問。試問天下有何人能讓我父隱瞞世人服燥物,做出無疑於慢性自殺的舉動?”

“王妃饒命!”聽儀華所言與心中猜忌相符,王良醫一瞬即臉上面無人色,“咚”地一下跪地乞求。

見王良醫這樣,儀華也面色一變,冷笑道:“王蓉兒當日為何有懷胎之禍,後又差點難產,相信王良醫比本王妃清楚。現在蓉妹妹得你助封為次妃,不知她許了你什麼好處?”聽完,王良醫胸腔急劇起伏,心念更是一片雜亂神情恍惚的陷入三月前的一日。

那日他去給王蓉兒請平安脈,王蓉兒亦是摒退左右,獨與他威脅道:“堂姐她下毒與本夫人,可這毒卻由王良醫你解了。而除夕那日,王良醫卻隱瞞了這事,甚至到了最後說是‘胭脂紅’為毒藥,你也沒出來辯駁。這樣是不是可以說,是王良醫串謀他人要害本夫人?”

面對這樣的威脅,他知百是口莫辯,只得應承下來,下藥助王蓉兒出現難產的假象,以讓王蓉兒確保她能在生下女兒之後,仍是能晉封為妃!想到這裡,王良醫終是頹然劃敗在地。

儀華那話其實並無證據,不過是病急亂投醫,胡亂說出賭上一把,倒是果真讓她一言擊中,卻沒想到花甲之年的王良醫被嚇至這樣,心下驀然閃過不忍,卻仍不改初衷,繼續遊說道:“我知此事是為難了你,可也不是真讓你與天爭,只要為我爭取兩年的時間,讓我父多活兩年即可!我相信王良的醫術,能治出克服燥物之藥!”

她亦相信,在壽命延長的情況下,徐達會接受王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