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倒快,估摸著再過大半月,是能好全。”
見朱棣面色自然、話語溫和,無一分一毫的異樣可窺,莫名地,儀華心裡有片刻的黯然,卻來不及捕捉之時,它已消失無蹤。隨之,她也恢復常態,渾似從未有先前的一幕發生,處之泰然的輕喚一聲“王爺”,旋即便要起身行禮。
當雙手撐著身子欲起,一股似曾相識的強烈男性氣息環繞鼻息,舜時,一個念頭閃過,儀華心下當即意定,順從胸口微微扯痛之力偏倒,跌進了那個曾予她溫暖的胸膛。
隔著夏日單薄的衣裳,隱隱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儀華不覺雙頰發燙,竟一時忘卻方定的心念,忙慌手慌腳的掙扎起來,口裡也無意識的說道:“對不起,不是有意……我……”語未盡,話卻戛然而止,全身僵硬的怔在朱棣的懷裡。
“不急。”一手環住儀華纖細的腰肢,低頭凝眸而視,直見到一抹嫣紅襲上嫩白的臉頰,朱棣才低低的笑了,再次說道:“良醫說你心脾留有隱憂,不可動氣過急,你勿要著急起身。”
話說得語似關切,臉上猶帶著幾分戲謔,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慌亂的摸樣。
一時,儀華好勝之心讓其激起,心道前世的她雖未涉及男女情事,卻透過高速的資訊傳播也知男女為何,這樣的她難不成還會怯於一個她勢要征服的男人!如此一想,儀華再無半分羞赧,直接忽略掉腰上掌心的溫度,繼而眸光一凝,一徑迎上朱棣的目光,吟吟含笑道:“臣妾謝王爺免禮之賜。”
在這種情況下,不是該羞澀的底下頭去?
對儀華不似所想的行徑,朱棣臉上笑意斂了斂,忽而又徑自輕笑一陣,語帶深意道:“不服輸至此,理當出生將門,歸於將門。”
歸於將門——這四個字彷彿是炙熱烈火,直燙她心。
眾所周知,朱棣長於軍營,耳濡目染下一直對軍事持著濃厚的興趣,並以身為一名軍人為傲。隨著這幾年就翻北平,他有了機會接觸守邊將士,更是不拿皇子藩王的半點架子,打進軍營中下階級,與他們同食同住,儼然自詡為一名將士!
而今,他說她當歸於將門,是否已在心底認同她為他妻?
儀華強自壓下心裡驀然而起的喜悅,儘量告誡自己,朱棣所言語意模糊,極有可能是一番試探,她萬不可在他面前露出一點歡喜之色。
“王妃,已至您服藥的時辰了,可是現在就服?”正值儀華將要招架不住朱棣營造出的曖昧氣息時,朱棣身邊的內侍總管陳海德,受了阿秋的央求,進屋稟道。
恭敬刻板的聲音一出,室內的曖昧的氣息立時消失殆盡。儀華一得這個喘息之機,連忙移開雙目,看向年歲不到四十的陳海德,頷首笑道:“有勞陳公公提醒,你讓阿秋備進來就是。”陳海德笑呵呵的躬身應是,卻在低頭的瞬間,不著痕跡的窺了眼坐在床沿的朱棣,心裡暗道一聲不好,即不再多做停留的領話退下。
須臾,阿秋領了兩名婢女端著湯藥、蜜餞等物進來,朱棣起身走遠幾步,以讓阿秋服侍儀華服藥。
“王妃,請用。”阿秋從身後婢女手中的茶盤內,雙手捧過白釉瓷藥碗奉到儀華的面前,低聲說道。
儀華瞥了眼散發著濃烈味道的湯碗,見碗裡湯藥黑沉沉的一片,不由蹙了蹙黛眉,卻在接過阿秋手裡的藥碗時,趁床榻外未有人注意的空當,朝阿秋眨了下眼睛,眼裡閃過只有兩人知會的涵義。
爾後,儀華仰頭,一口飲盡湯藥。阿秋又捧過裝有蜜餞的小罐子奉了過去,便遭儀華搖頭拒接道:“不了,口裡苦著才有滋味。”聽儀華這樣說,阿秋身形一僵,滿眼疼惜的看了看儀華倔強的面容,無奈的帶著兩名婢女行禮退下。
看儀華喝藥極是痛快,朱棣眼裡略有幾分激賞,卻又見她主僕二人隱晦的交流,眸中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