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衝的血,染紅了他身下的這片大秦土地。
他離開了,不過,他的血與魂卻永遠留在了這裡。
作為一名軍人,他上無愧於江山社稷,下無愧於黎民蒼生。
可是這樣的犧牲,就一定要發生嗎?
到底是誰的錯,導致了這一切?
這個問題,樊衝自然是無法發問了。
不過,其餘活著的大秦將士會去想這個問題。
此時的王離,心中憂憤莫名,神情目眥欲裂,不過,他依然要強作鎮定。
樊衝倒下後,他迅速命人將屍體搶回,可惜,頭顱卻被鍾離昧當做戰利品帶回了楚軍陣中。
這一次,王離並沒有問誰願出戰,而是保持了沉默。
原先他還想著用幾個秦將的出戰,來為援兵的到來爭取時間。
可是,當樊衝的無頭屍體被將士們抬著從他的身邊經過時,他改變了主意。
他已經做好了打算,如若對方再出陣挑釁,那麼自己將親自披掛上陣。
不過,有些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樊衝的屍體剛剛被搶回來,便有一人出列請戰。
此人個子中等,生得不算魁梧,甚至有些精瘦,但一雙眼睛卻顯得很有神。
黝黑的臉上佈滿了皺紋,一看就是個在行伍中歷練久了的老兵。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貌不驚人的老兵,此時卻要請命出戰,這著實讓王離感覺有些沒想到。
看著眼前的這人,王離神情嚴肅地開口道:“你是何人,眼下爵居何位?”
精瘦的老兵聞言,朝王離深深施了一禮道:“稟將軍,末將馬原,眼下只是個不更。”
王離一聽,又問道:“對付這鐘離昧,你可有把握?”
馬原聽了這話,臉色有些凝重地道:“回將軍,對付此人我沒什麼把握,不過,我想試試!”
王離剛欲發話,對方又緊接著道:“樊衝跟我是同鄉,這麼多年來一直對我很照顧,所以,我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我要為他報仇!”
王離聽罷,頓時沉默了,不過,最終他還是同意了馬原的請求。
臨上陣前,王離親自為馬原繫好戰甲的繫帶,目送著他打馬而去。
馬原行至陣前,將手中的黑色長鞭在地上甩得“啪啪”作響道:
“鍾姓小兒何在,你馬原爺爺前來取你首級了!”
正在陣中歇息的鐘離昧聞言,當即眼睛一瞪,操起大刀,跨上戰馬便衝了出來。
來到陣前,鍾離昧低頭吹了吹刀刃上的血汙,隨即哈哈大笑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臭猴子啊,來,先給你鍾爺耍兩個雜耍,讓大夥兒樂呵樂呵!”
此言一出,楚軍陣中立馬爆發出陣陣鬨笑聲,各種侮辱詆譭之詞鋪天蓋地而來。
馬原見狀,也不說話,不過,眼底卻閃過一絲狠厲決然之色。
下一刻,他狠狠一抽胯下戰馬的屁股,當即化作一道閃電向對方衝殺了過去。
鍾離昧見狀,提起他那六十斤的鬼頭刀,朝對方迎了上來。
不過,馬原使的是一根端部帶尖利倒刺的黑色長鞭,走的是靈巧狠厲的路子。
因此,這鐘離昧的霸氣大刀在這長鞭面前真心是有點兒使不上勁兒。
馬原是個使長鞭的老手,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
所以,一上來他便將手中的長鞭甩得是呼呼作響,鞭影不絕。
鍾離昧對陣經驗豐富,不過,這樣的兵器對他而言還真有些棘手,他感覺自己的大刀壓根使不上勁兒。
無奈之下,他只能一邊與對方周旋,一邊思索破解之法。
忽然,鍾離昧腦袋裡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