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烏梅給她繫著衣帶時說:「這是幾百年前隔壁蠶妖吐的精魄絲,拿來做衣服再合適不過。」
幾百年前,隔壁蠶妖。
這些關鍵詞聽得柳嬌滿頭黑線。
柳嬌任由謝烏梅打扮,看著鏡子裡的人越來越精緻漂亮。
謝烏梅看得也很滿意,問她:「衣服喜歡嗎?」
柳嬌說:「喜歡。」
謝烏梅點頭道:「那就回頭再殺幾隻蠶妖。」
柳嬌表情頓住:「殺?」
謝烏梅理所當然道:「精魄絲是蠶妖一族至寶,它不肯給,當然只能搶了。」
柳嬌不由感嘆,難怪如今隔壁沒有蠶妖了。
都被你殺沒了吧。
你這種蝴蝶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柳嬌穿著漂亮衣服在謝烏梅的目送下出門,臨走前問:「入宮需要我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謝烏梅在她唇上親了親:「玩得開心。」
柳嬌心道好吧,那我負責玩就行了。
盲僕沒去,柳嬌身邊只跟了兩名侍女,宮中派來的馬車等在山下謝宅,柳嬌到的時候瞧見了神色沉默的謝晝。
謝晝趕在小太監之前來到柳嬌身邊,俯首似行禮,卻悄聲道:「皇上有意針對謝家,我怕你被為難,特意隨行保護。」
柳嬌目光涼涼地瞥他一眼,也悄聲回:「你跟著去我才會被針對,要聽別人說曾孫與祖母的故事嗎?不孝又不倫,你不嫌丟臉,我還嫌這故事噁心。」
謝晝被她說得臉色煞白,心中難受地揪起,目光略顯絕望地看著從身前走過上馬車的柳嬌,你難道非要這麼對我嗎?
柳嬌剛坐好,就聽車廂被叩響,她掀起車簾一角,瞧見謝晝難受的模樣,他啞著聲音說:「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如果這麼說能讓你開心些,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能原諒我。」
「無論什麼都可以?」柳嬌問。
謝晝心中燃起一點希望,抬首看她,就見柳嬌笑道:「那就先從身份地位開始,我是你曾祖母,你最好拿出對待曾祖母說話的態度來。」
柳嬌滿意地看著謝晝臉上血色褪去,額角青筋蹦跳,放下車簾不再管他。
坐在釣魚臺看著水面動靜的謝烏梅笑了下,他還挺喜歡看柳嬌對謝晝那副囂張樣。
謝晝雖然內心痛苦不已,卻還是跟著柳嬌去了皇宮。
宮內皇帝大擺宴席為慶祝謝家祖爺的婚事,來了眾多大臣和皇族親眷,可謂是給足了謝家面子,其中還有不少大臣是靠著謝家的勢力與錢財穩住地位。
柳國公今日也在,得知柳嬌成為謝家祖母,贏得那位謝家祖爺的歡心後,他心中後悔不已。
謝晝雖是未來的謝家掌權人,但謝祖爺卻是個傳說,只要他還活著一天,謝家就是他說了算,換掉謝晝也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何況既然是謝家祖母,等謝祖爺死了,謝家就是他女兒的掌中之物,謝家當家也就是他的女兒,到時候不比看謝晝臉色行事要好得多?
成為謝家的掌權人,和嫁給謝家的掌權人,可謂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身份地位。
柳國公每每思及此都悔恨不已,為何要與柳嬌鬧崩斷絕關係,為何之前不對這個女兒再好一些,更關注她一些?這可是他的親生女兒,血濃於水,明明已經虧欠她十多年的人生,為何找回來後卻又形同陌路?
期間他遞了幾次拜帖要去謝家見柳嬌都被駁回了,今日難得有機會與柳嬌見上一面,柳國公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他與身邊的柔弱猶豫的周氏說:「等會你在她面前哭一哭,想辦法讓她迴心轉意。」
周氏點點頭,目光看向與謝晝一前一後進殿的柳嬌。
兩人心中各有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