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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舞會

空氣似乎有一瞬間的凝固,虞棠沉默了半晌:“……平身。”

定北將軍盧國忠,就是當初跟著虞錦棠去打匈奴,又親自把受重傷的皇帝送回皇宮的那位大將軍。當時宋簫自盡的時候,這位就站在殿前的盤龍柱邊。

大將軍很是興奮地起身,抬頭就看到了虞棠身邊站著的宋簫,頓時瞪大了眼睛:“皇后……”

先前與曹公公相遇,兩人都很震驚,匆忙之下交流不多,並不知道皇后也來了。當年他站的地方離皇后最近,自刎的血就濺在他的臉上,成了他重活一世也揮不去的心結。

“將軍,別來無恙。”宋簫微微地笑。

盧家幾代忠良,各個能成強將,進宮之前,他倆作為文臣武將,在朝堂上也起過爭執。皇帝立男後的時候,這位將軍也是反對的,但後來皇帝堅持,他也就不再說什麼,反而開始連皇后一起效忠。

盧國忠的忠,是真的忠,君王要什麼,他就做什麼。

大將軍愣怔半晌,一雙虎目漸漸盈滿了淚水,嗷地一聲又跪在了虞棠面前,抱著他的腿大哭起來:“皇上啊!臣罪該萬死,當年沒有攔住娘娘自盡啊!”

宋簫抽了抽嘴角:“將軍不必如此。”

曹公公嫌棄地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帕,遞給虞棠。

虞棠把手帕扔到將軍臉上:“行了,起來說話。”

大將軍吸了吸鼻子,轉頭給宋簫磕了個頭,站起來,拿著手帕擤了把鼻涕,左右看看,遞還給曹管家。

曹管家嫌棄地從褲子口袋裡套出一個保潔袋,讓他扔進去。

大將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把手縮回去,將手帕團了團塞進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拿對講機說了句話:“拿幾個凳子過來。”

很快,有兩個黑衣壯漢扛著露營用的行軍凳,呼哧呼哧地跑過來,放下凳子,又呼哧呼哧地跑走了。

說起當年的事,大家都有些唏噓。一代明君葬送在亂臣賊子之手,史上唯一的男後也跟著去了,留下他們幾個人欲哭無淚。好在皇太弟是帝后一手教導的,深得兩人的真傳,年僅十五歲,就能震懾住朝堂。

大將軍繼續南征北戰,守護疆土,到老的時候,還得了個爵位,受封定北侯。

“這麼說來,以後該叫你侯爺了。”宋簫打趣道。

“皇后說笑了,”盧國忠抹了把臉,“如今是高祖當權,想當年高祖在的時候,臣還只是個小兵。”

宋簫眨眨眼,他其實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這人還這麼一本正經地分析。抬頭去看虞棠,虞棠給了他一個“別跟傻子計較”的眼神。

“朕要幾個保鏢,暗一過段時間要去家族的訓練營學東西。”廢話不多說,他們出來時間也不能太長,就直奔主題。

“皇上太客氣了,臣帶著整個保鏢團去跟隨您便是。”大將軍神色嚴肅地說,他在太祖時期只是小兵,在先帝當政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七皇子虞錦棠的人,在七皇子登基之後,他便榮升先鋒將軍,跟著皇上打匈奴,一路打到王廷。在盧國忠的心中,他真正的主子,只有虞錦棠一個。

虞棠揉了揉額角:“朕只要四個人,除了你。”他現在還不是家主,保鏢團長捲了整個保鏢團跟著他,算怎麼說。

大將軍醒悟過來:“臣糊塗了,皇上還未當權,若是讓家主得知您掌握了軍權,後果不堪設想。”說著,盧國忠就跳起來,去召集他的小弟們,來給皇上挑選。

留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瞧這個盧國忠,對現代的東西都很精通,不像是剛穿過來的樣子,但是這話說辦事,怎麼還是這幅德行。

一群壯漢站成一排,雙手背後,昂首挺胸,等著虞棠挑選。

這裡面有黑人、白人,黑人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