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道果,所差得亦只不過是那臨門一腳,眼見久盼不至的證道機緣就近在咫尺,自然免不得有些患得患失。先是顧忌重重,唯恐三清制肘,空歡喜一場;待聽了胡盧解說,卻又怕遲則生變,當即表示欲與胡盧齊至地府。
胡盧卻是笑道:“兄長大謬矣,要知兄長何等身份,怎能便如此跑到地府,未免顯得太過殷切,反而更易叫人心生疑慮,以為兄長別有所圖。何若拿捏一番、一顯地仙之祖之威儀,待小弟與那平心娘娘通報一聲,再來把兄長迎入地府。如此一來,主客之位易定,這卻是那平心娘娘‘求’、‘請’兄長入駐地府,別人再也挑不出什麼道理來,只會贊兄長宅心仁厚,不辭辛勞,澤備蒼生。”
鎮元大仙亦是億萬年的老靈精,剛才不過是過於在意成道機緣,聞胡盧一言自知自己剛才卻是太過心急,失卻了平常之心,不若胡盧考慮的周全,不由預設了胡盧的說法,然而心下卻又生出一種古怪之極的感覺,定定看了胡盧半晌,忽然笑道:“賢弟,你只顧給為兄考慮,叫為兄注意身份,自己卻熱心待人,四處奔走,竟未曾想過自己的身份地位麼?說起來,就這份心胸卻遠在為兄之上。當真可謂三界一人!”
胡盧怔了怔,尋思自己與鎮元大仙、祖龍、接引、準提等人平輩論交,三皇五帝中亦有近半數皆與自己或多或少有些師徒情緣,陸壓、孔宣這等大神通者見了自己亦要稱一聲“道兄”,可不是確如鎮元大仙所言?但又想到元始天尊與通天教主表現上對自己客客氣氣,骨子裡卻未必看得起自己,自覺不自覺的帶出一種盛氣凌人味道。
再聯想自己和鎮元大仙的處境,一個不得立教,一個被迫過著半隱居的生活;雖說自己原本就沒有甚立教的心思,鎮元大仙原來就是清靜不爭的性情。但是很顯然,自己不欲做與別人不讓做實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至少在情感上就叫人難以接受。
倘若雙方身份地位神通實力相差甚遠,那自然是無話可說,不認也得認了。這就如同後世“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閻王註定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一般。雖說聽起來似乎很有些不近人情,但事實就是如此,不是說君叫臣死。臣不得反抗,而是以雙方實力對比而言,反抗得脫的機會實在渺茫。也許第一個說“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人,本就是發喊一聲無奈與不滿的感嘆,並不曾考慮後人地曲解。
從擁有智識計,胡盧亦算得上一個億萬年的老妖。但大部分時間耗在了化形得脫與女媧娘娘的江山社稷圖中,真正在人世間的經歷也不過這幾千年的時間。前世對神話傳說的瞭解也只有些似是似非的概念,穿越之前又已是個半百老人。對很多事已經看得淡了,缺少年輕人的激情,並不是很俱備尋常穿越人士骨子裡那一股輕狂的優越感。
千年地時間裡,陰差陽錯的行為中。胡盧從一個天賦異秉的普通修士,成長為三界有名的準聖級人物:把一個又一個神人,如神農、軒轅等,收入門下;與三個又兩個的仙士。如廣成子、趙公明等,平輩論交;及至連番際遇,結識了祖龍、共工、鎮元大仙等三界除聖人之外的大神通者;最後,即使聖人亦須稱自己一聲道友,若說心中沒有一絲興奮,哪是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然而,胡盧地心境終是不再年輕,少了許多年輕人的通病,沒有得意忘形,偶有不盡人意處,亦不曾懷恨在心,幾乎轉頭就忘了。一則是胡盧地性情非常的安於現狀,只求自在逍遙,若非別人找上門來,絕少會有好勝爭鬥之心;再則是胡盧雖然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了自己地身份實力變化,但是終歸沒有一個相對明確的概念;不是情非得以,胡盧多半會選擇隱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