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隨我去媧皇宮磕頭認錯;你若認罰,便交出鴻蒙紫氣作為賠禮。”
紅雲道人原道認個錯便可揭過,聽到打罰如此之重,心中為難:“自削三花便為凡人,還可再修,磕頭認錯卻辱人太過,如何有臉再活?至於鴻蒙紫氣,那是自己成道之基,萬萬交不得。”便道:“打罰何其重也!可不可以打個商量?”
鯤鵬妖師不欲多說,深恐遲則生變,於是緊逼不放,說道:“莫要磨磨蹭蹭,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如若再說廢話,少不得將你打殺,奪了那鴻蒙紫氣,莫怨我心狠手辣!”
紅雲道人何嘗不知道別人惦記自己的鴻蒙紫氣,只是他一向與人為善,不願往這上面想,此時聽了鯤鵬妖師言語,疑心又起,問道:“你我同為鴻鈞門下,何必苦苦相逼?莫不是你為女媧出頭是假,想搶我道基是真?”
鯤鵬妖師還道計謀被識破,惱羞成怒,說道:“恁地許多廢話,還不將鴻蒙紫氣與我交出來!”說罷,運氣玄通妙術便打。紅雲道人便是再迂腐,此時也該省悟,但心中總有一絲奢望,勉力抵擋之餘,說道:“鴻蒙紫氣乃老師所賜,你便搶了也不濟事。”
妖師卻是不聽,只是一味搶攻;紅雲道人被逼得急了,使出一樣法寶,正是那“吸魂葫蘆”。剎那間怨魂密佈,似雲似霧;厲聲大作,如濤如浪。鯤鵬妖師眼見不妙,化出本體,正是“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兩人鬥得三五合,紅雲道人便遮攔不住,待要逃時,早被妖師一爪擊在後心。紅雲道人也是了得,吐血之後還有餘力,心中尋思:“天庭為妖族所掌,去了也是自投落網,不若去巫族地盤,或可得免。”
當下紅雲道人邊打邊逃,有意將鯤鵬妖師引向巫族的聚集地。兩人均是法力玄通之輩,舉手投足間便要毀天滅地,紅雲道人還有所收斂,鯤鵬妖師卻無所顧忌。一路上,不知多少鳥獸巫人被禍及池魚。
這般行徑終於惹怒了一位名叫誇夫的大巫,卻是族人被罡風傷到不少。誇夫怒火中燒,掄起手中桃木杖便是一擊;鯤鵬妖師不意有人偷襲,登時被打個正著,受了些輕傷。鯤鵬妖師大怒,只是眼下不得分身,記了誇夫樣模貌,好尋隙報復。
誇夫卻道鯤鵬妖師自知理虧,更是緊追不放,可惜速度略有不足,當下呼喝連連,招呼友伴圍追堵截。整個巫族登時炸了窩,有那大巫後翌聽到,放眼一看,叫道:“好大一隻鳥。”尋思:“我雖獵妖無數,但這般奇特碩大的還是頭一次見到,去獵了調製一番定是美味。”
大巫後翌善使弓箭,正克飛鳥走獸;鯤鵬妖師一心要奪紅雲道人的鴻蒙紫氣,先是便不意被誇夫打了一杖,此時又被“穿雲箭”射個正著,疼得是“哇哇”大叫。紅雲道人見來了幫手,也不再逃,返身與鯤鵬妖師鬥將起來。
妖師本就只比紅雲略高一線,此時以一對三,反落下風,暗道不妙,等到四面巫人趕來,怕是性命難保。當下只得忍痛割愛,暫時放棄搶奪鴻蒙紫氣,然而另外三人卻是不肯放他輕離,正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過鯤鵬妖師速度極快,紅雲道人又與大巫速度不一,不敢迫的太近,自然是越追離得越遠。三人眼見追之不及,只得放棄,然後互相見禮;紅雲道人說道:“如非兩位大巫援手,貧道怕是性命難保。”
誇夫接道:“你不必謝我,我只是恨他傷我族人。”後翌笑道:“你也不必謝我,我只是見這鳥兒碩大,好獵了下酒。”紅雲道人見兩人耿直,慚愧之餘生出結交之心,說道:“相逢不如偶遇,我意請兩位痛飲一番,不知可好?”誇夫、後翌自然應了。
席間,紅雲便說起此事緣由,卻叫兩人吃了一驚。後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