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是這人與料想中的先天道體相差甚遠,看起來終是呆頭呆腦,猶如死物。
女媧娘娘靜思片刻,有了主意,取了些許自身精血往那人身上一點,果然靈動許多。既然可行,當下繼續,捏了一個又一個,兩個又三個,每一個都要用到自身精血,便是她神通廣大,也架不住這樣折騰。
不過片刻,女媧便感到心力不濟,覺得累了,不由得有些惱。信手扯過一根藤條,望那泥水中一打,淺起點點飛花,落地時卻化作一個個人形。女媧見了大喜,知道自己剛才那一打無意間用了和造人一樣的神通,雖然由於數量眾多,分薄了精血,是殘次品,但是無論如何,那也是人。
於是女媧也不再惱,用藤條沾了泥水,往四下一甩,人的數量登時倍增,如是往復,種群終成。天道立時有感,降下無上功德,女媧急忙靜心寧神,細細感悟無上大道,以期成就混元。女媧悟是悟了,不知為何功德竟差了少許,尚須自己苦修些時日,方可證道。愴然若失間但也滿足,畢竟大道就在眼前。
忽地一陣熱風撲面而來,卻是個火紅葫蘆見風爆長,其上紫電環繞霹靂亂竄;女媧未及細看,那火紅葫蘆便隨著一聲巨響裂作兩半,從中跳出一個人來。正是:先天隱靈不滅體,煉就水火金剛身。千里神目斬仙刀,順風大耳力驚神。
第二回 胡盧罵街被圖收 女媧證道疑惑生
此人正是胡盧,當時他眼見女媧按下雲頭,以為又是一個來摘葫蘆的人,下意識的用密法隱去身形,其實心中早一片死灰,不報任何希望。誰知事到臨頭,卻是他想差了,眼見葫蘆成熟在即,只得加緊錘鍊。
至於女媧造人,他倒不曾在意了;誰想女媧信手一扯,正好抓住葫蘆藤,將之扯斷。其時正值他煉化肉身的緊要關頭,真靈自然藏在葫蘆內,暫時保得性命,不過也好不到哪兒去。畢竟葫蘆不是自然脫落,葫蘆藤這一斷,登時失了給養,元神震盪之餘,走火入魔。
也是他命不該絕,女媧用葫蘆藤大肆造人,待到天降大功德,自然分了他一絲,讓他成功化形,破葫蘆而出。此間種種他卻不甚明瞭,只知是女媧壞他修行,億萬年苦修差點兒毀於一旦,心中憤恨可想可知。
胡盧跳將出來,也不細看,照著女媧便破口大罵:“你這潑婦好沒道理,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緣何憑白壞我修行,端是心腸惡毒……”他倒是罵得爽快,將那後世惡毒之語盡數引來,一章章一段段,雙關暗諷、排比壓韻等等修辭用了個盡。
女媧修為精深,一見到他便立刻明瞭因果,念他是個才得化形的小妖,一時氣急罵上幾句也是人之長情,本不願與他計較。誰知他還罵上了癮,許多想都不曾想到了惡語一股腦用在自己身上,自己身為妖族聖母,身分何等尊貴,怎可讓人隨意編排,吃驚之餘如何不惱?
當下於懷出一探,從身上取出個繡球狀的異寶,叫道:“潑才看打!”
胡盧氣昏了頭,眼見那繡球放出萬道毫光,一則不容他多想,二則不識得厲害,伸手便是一抓。虧得他天生異稟,金剛不壞又神力無匹,竟不曾傷得分毫,反將繡球抓在手中,以為眼前女子不過如此,當下笑道:“潑婦竟敢用暗器傷人,可惜手法太差。”
女媧原不想壞他性命,只是尋思略作懲戒,讓他曉得厲害,十層力只用到三兩分,本身又因造人耗去太多心力,沒想到反被嗤笑。大怒之餘,將先天靈寶山河社稷圖全力展開,誓要將他收了,慢慢泡製。
胡盧見對方取出一張畫兒來,正要嘲笑一番,忽見狂風大作,吸力無匹,心知不好:“那畫兒定是件異寶。”急忙使個“千斤墜”穩住身形,運起神力,叫一聲“看暗器”,將手中繡球丟了回去,希望能緩上一二。
女媧見了,心中好笑:“真是個無知鄙夫!一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