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它就像海市蜃樓般,沒有指引是永遠都走不到的。
【喂喂喂,你該不會是——】
眼看呂望走到林子邊緣後就挽起衣袖,四不像頓時就嚇得叫了起來。
這姿勢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尤其是另一隻本來沒東西的手隨便甩甩就變出了一把匕首,四不像想不知道這人接下來要幹嘛都不行。
“不把問題處理好,那傢伙就別想有好覺可以睡。我是沒關係,但他還是人類不是嗎?這本來就是我的疏忽,流幾滴血不算什麼。”
說完,也沒管四不像怎麼反應,呂望舉著刀就在自己手腕上輕輕一劃。鋒利的刀口一晃而過,因為沒曬太陽而顯得有點蒼白的面板立刻就裂開了一道口子,沒花幾秒,呂望手腕上就出現了一條血痕。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腕滴落到地上,慢慢地就形成了一個小血灘。
血液在累積到一定程度後就被枯葉下的泥土給吸收進去了,就當枯槁的敗葉慢慢地腐爛變成泥土的養分後,四周的金黃色樹木也彷佛是受到了感染般慢慢地枯萎。就當張牙舞爪的光禿樹幹也變成塵埃隨風消散後,原本秋意正濃的景色也在同時變成了另一幅景象。
無邊無際的血海連綿成一張暗沉的黑紅圖畫,單一顏色的天空飄蕩著如血般的水霧,海面之上與海面之下的世界儘管有著差異卻又奇妙地相似。渾濁沒有一絲雜色的天空是深沉的紅色,而天空之下,海面之上,則是密密麻麻遍佈整個視野的人形屍骨。
誰也不知道這地方到底吞噬了多少人的生命,成千山萬的灰白色屍體或完整或腐爛地在海面上浮浮沉沉,舉目遠眺的視野,無一不是揮散著絕望毒氣的色彩。
呂望就這樣站在粘稠的血海上,渾濁不清的海水掩蓋了腳底下血海的真實。這地方到底有沒有陸地,是否曾經存在過陸地,誰也無法確定。他此刻站著的地方有可能是曾經的地面,也有可能是隨處可見的水面。但不管怎樣,這裡過去是怎樣,現在是怎樣,未來又會是怎樣,他一點興趣也沒有。那注視著海面的目光始終沒有過任何變化,就連臉上的表情也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任何感情。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任著自己的血不停地滴落到海水中。他的衣服下襬早就被腳下的液體給染紅了,單一的冷色調就這樣莫名地多了一抹豔麗。那種鮮豔的顏色襯托著他那個清瘦的身影奇妙地組合成了一個名為冷豔的詞語。
其實一切都沒有改變,不管是呂望這個人,還是異域這個地方。
不管是前面的深秋美景,還是現在的血海地獄,異域這個地方,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任何改變。
如果那個孩子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真實,估計立刻就想逃出這個地方吧?
自嘲地笑了笑,呂望轉頭看向那些慢慢向著自己靠近過來的屍骨,面無表情地用刀在自己手臂上再劃一道傷口,讓血流的速度變得更快。
也許是新鮮血液的香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那些飄蕩在海面上的屍骨彷佛是魚兒看到食物般突然就向著呂望所在的方向遊了過去。當或腐爛或乾枯的手密密麻麻地向著他伸過去時,以呂望為中心方圓一百米的地方,瞬間爆發出了強烈的光芒。
腳底下的血海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菱形的意義不明的繁複圖案,包裹著游進去的屍體,象是要把他們都淨化了般讓屍骨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個銀色的光球。
最初的時候只是稀稀疏疏地一顆兩顆,當菱形裡面的屍骨都變成了銀色的光球之後,新的一批又填充了進去,於是光球的數量慢慢地增多了。
當所有的屍骨都轉變成了光球之後,以呂望為中心的血海地獄圖頓時就變了一副景象。
原本飄蕩著死亡氣息的紅色空間在屍骨消失之後奇異地增加了一股新的色彩。那些光球聚集在一起散發著與天地截然相反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