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誇他兩句,心思全放在了肚中的孩子身上,他有時晚上剋制不住,還被薛蘅給趕了出來。
這日從軍營回來,遠遠便聽到薛蘅的笑聲。謝朗心中一動,腳步如風,衝進屋子,只見薛蘅正撫著挺起的肚子,和一人有說有笑。
謝朗皺了皺眉頭,旋即展開笑臉,大聲道:“二哥來了!怎麼也不先通知我,我好去迎接二哥!”
薛忱微笑抬頭,“接什麼接?我又不是第一次來燕雲關。再說我可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我外甥的。”
謝朗笑眯眯過去,彎腰看著薛蘅的肚子,輕聲道:“兒子,今天有沒有踢你娘啊?”
薛蘅將他一把推開,道:“去!換了衣服再出來和二哥說話。”
謝朗只得進內屋沐浴更衣,神清氣爽地走出來,正見薛蘅彎腰去解薛忱的束帶,柔聲道:“二哥,快脫了。”
謝朗眉頭一跳,眼見薛忱就要脫下外袍,一個箭步躥過去,大叫道:“脫不得!”
薛忱嚇了一跳,愣愣地抬起頭。薛蘅也嚇得呆了片刻,轉而怒道:“你幹什麼?小心嚇到孩子!”
謝朗乾笑兩聲,道:“天冷,我怕二哥凍著。”
薛蘅罵道:“這才八月,你發什麼神經?不脫下來,我怎麼替二哥縫補?”
謝朗這才看清薛蘅手中拈著針線,而薛忱外袍左側不知何時掛了一道口子,他只得又幹笑兩聲,待薛忱將外袍脫下,他忙取了自己的衣袍,替薛忱披上,笑道:“二哥別凍著了。”
薛蘅睡到半夜,搖醒謝朗。
謝朗迷迷糊糊,反臂將她抱住,手便四處遊走。薛蘅氣了,在被中踢了他一腳,他這才清醒,忙睜開眼睛,“蘅姐,什麼事?”
薛蘅道:“明遠,有些話我不好去問。你是男人,明天去探一下二哥的口風,他為什麼到燕雲關來了?連小坎小離都沒帶,就這麼一個人跑來了,不知吃了多少苦。他好象是匆匆忙忙離開的天清閣,連換洗的衣服都是在半路買的,你沒見二哥瘦了很多嗎?”
謝朗打了個哈欠,話語中滿是酸意,“為什麼來?還不是為了看你?”
薛蘅搖頭道:“絕不是這麼簡單。二哥他……好象有什麼心事,今天他忽然吞吞吐吐地問我,說如果、如果他喜歡上一個不應該去喜歡的女子,該怎麼辦?”
謝朗骨碌坐起,大聲道:“什麼?!二哥喜歡誰了?!”
薛蘅忙一把捂住他的嘴,怒道:“你小聲點!當心二哥聽到!”
謝朗再無一絲睡意,睜著眼睛直到天明。天方露白,他便下床,說因為府中沒有婢僕,自告奮勇去服侍薛忱穿衣梳洗。
這是謝朗生平第一次服侍別人,他不自在,薛忱更不自在。可不管薛忱如何推辭,謝朗竟象服侍他上了癮似的,片刻不離他左右。
接下來的半個月,謝朗帶著薛忱玩遍了燕雲關方圓數百里的地方,鞍前馬後,侍候得十分周到。
這日,謝朗帶薛忱去“醉香樓”品嚐了醉香雞,正揹著薛忱下樓,聽到一樓喝酒的客人在絮絮議論。
“看見沒有?謝將軍對大舅子多好!比親生兒子還要孝順。”
“是啊,簡直是妹夫中的楷模!”
“你們這就不知道了,這叫‘愛屋及烏’,謝將軍疼老婆是出了名的,自然連大舅子也一起疼了。”
謝朗愁眉苦臉地回到臥房,一頭栽倒在床上,唉聲嘆氣地問薛蘅:“二哥什麼時候走啊?”
薛蘅瞪了他一眼,道:“二哥這才來多久啊,你就想趕他走?他身子不方便,出來一趟不容易,當然要讓他多住幾天。”
謝朗嘀咕道:“就是因為身子不方便才要早點回家嘛。明知道自己行動不方便就不要到處亂走了。”
薛蘅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