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直覺!
若沒有這份堅毅和自信,他也成就不了這返璞的地仙之實。
詭術傳承者啊。
說你是,你便是,不是也是;
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老乞丐像個神經質的瘋子般,在寒冷的、車輛行人稀少的昏黃大街上,暢快大笑,引得些許路人和道旁門市裡的人向他看來,紛紛疑惑,紛紛可憐。
蘇淳風遠遠地看著他,知道老乞丐知道自己在看著他。
而蘇淳風,忽然間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老乞丐為什麼會在這寒冷的夜色下神經質地大笑——那是一種激昂、一種無拘無束,又是一種無奈、一種看破紅塵的不甘,一種昇華至極高的境界從而返璞的心境,一種潛藏在內心深處,卻又能無時不刻彰顯在身體各處的恐懼和害怕。
蘇淳風有所感悟,也許當某天自己邁入返璞,成就地仙之實的時候,會比老乞丐更容易一舉成天人,氣象萬千吧?
然後他笑了笑,這是必然。
是一種強大的自信。
……
蘇淳風給張麗飛打去電話,得知她們三人已經賞燈結束,去了華盛酒店,準備在房間裡唱歌,並邀請他過去玩兒。
蘇淳風沒有去,婉拒之後,獨自打車回了物流園。
這天晚上,老乞丐步行數十里,來到了那個叫做東王莊的村落,走進那條狹窄的小巷,在破舊的掛著鎖的門前站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笑著說道:“我只是聽人說起過,又因為和蘇淳風接觸才會覺得好奇,就過來看看,不曾想卻無緣得見,罷了罷了。”
言罷,老乞丐轉身離開。
時近黎明。
胡四在湘南四生門聽聞門主呂嵩提及過,平陽市有邪不倒龔虎、鐵卦仙程瞎子,還有一個在農村中學當教師的老術士。之所以會引得老乞丐前來,確實只是好奇,也想來碰運氣,用他的話說那就是來找找緣——因為他知道蘇淳風在這裡上過學,如果蘇淳風當年修行術法,按理說是逃不過當教師而且又是術士的王啟民的雙眼,或許王啟民還會有那位神秘天人的訊息呢。
不過沒能遇到王啟民,老乞丐也不強求,一切隨緣地施施然離去。他其實明白,如果那位傳授蘇淳風術法的世間天人,不想被王啟民知道的話,哪怕是他站在王啟民的面前,王啟民也不認得其是術士。
剛剛走到村口,老乞丐忽而駐足,抬頭望向漆黑夜幕籠罩稍稍偏南些的西方天際,喃喃道:“好重的殺氣……”
此時此刻。
西山縣龔虎原先居住的那處破舊不堪的老宅裡,王啟民和刁平已然起床,在清冷的室內盤坐於炕上,打坐修行半個小時,繼而一老一少來到外面,在空蕩蕩的偌大院落裡打拳修行,一時間天地靈氣匯聚而來。
另一間屋裡,龔虎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一隻手伸進褲襠裡使勁撓了幾把癢癢,繼而舒服地打了個哆嗦,然後不滿地嘟噥道:“吃飽撐得才會起那麼早,這修行術法啊,講究的是天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天分不夠再怎麼勤快也是白扯淡……爹了個蛋的,老子就沒這麼勤快過,不照樣煉氣中期了嗎?”
“老藥罐子!”
黎明前的漆黑院落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河東獅吼。
只穿著大褲衩的龔虎哧溜一下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嚇得瑟縮到炕角最裡面,把被子拖拽過來往身上一蓋,大喊道:“沒在!”
砰!
房門被踹開。
拎著擀麵杖的齊翠一步跨上炕頭,揮著擀麵杖往卷著被褥瑟縮成一團的龔虎身上捶去,砰砰砰……
“老不死的,偷偷跑到這兒住了啊!”
“你能耐了,敢騙老孃!”
“我今天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