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賢牙關緊咬,對方的戰鬥經驗之豐富,反應之快,是他生平僅見,這種級別的對手,若是真的狹路相逢,怕是死的將會是自己。
手持武器和飛劍對抗,並非是獸鼠不會使用飛劍,而是因為人與器的疊加,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鑽,落點更精準,這是真正擅長戰鬥的人,才會使用的手段,譬如落千山,譬如刀痴。
而使用飛劍和人對戰,這是學院派,要麼是書呆子,要麼是絕頂高手。
連續幾次格擋,獸鼠已經欺進了曾賢身邊,他獰笑一聲,匕首劃出一道弧線,身體猛然一轉,繞過了曾賢的飛劍,直刺曾賢后心。
“糟糕!”齊知正嚇了一跳,他的戰鬥力實在是渣,卻是幫不上什麼忙。
就在此時,金芒一閃。
九天一劍,直下九霄。
那一道金芒,從獸鼠的頭頂射入,胯下穿出,獸鼠愣了一下,然後嘭一聲炸開,成了滿地的血肉。
血肉飛濺,卻出奇的沒有太多的鮮血,反而是黑紅色的一團團,在金光入體的那一剎那,他體內的血液似乎就已經被燒灼乾淨。
齊知正抬起頭去,看向了天空,十數道金色光芒,從天空射下,似乎極為緩慢,但剎那間,就已經溝通了天與地。
耳邊似乎響起了激昂的樂曲,宛若大決戰時總攻的序曲,奔行的小童,憨笑的馬伕,跌了一跤站不起來的老人,剎那間,被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釘在那裡。
有青石叔一人,便像有了千軍萬馬。高高在上的青石,俯瞰著一切,洞察著一切,配合子柏風的瓷片,九嬰的行動,便無所遁形。
在子柏風和中山王這個層次的交鋒之中,這些殺手們,已經派不上用場。
中山王已經不知道咆哮了幾次,子柏風的每一次反擊,都犀利而精準,子柏風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那個小鬼,那個該死一萬次的小鬼!
他不知道,因為子柏風並不是一個人。
他身邊聚攏著的,大大小小的妖怪們,和形形色色的人們,都在拼命散發著自己的光和熱。
從前,這些小人物們總是被忽略的,他們的發不出聲音,用不上力氣,只能逆來順受。
但是現在,有一個人,把所有的人的力量聚在了一起。
聚沙成塔,滴水穿石。
“你去,你去!你去殺了他們!”癲狂的中山王命令文魚道。
文魚從大殿裡走了出來,輕輕嘆了一口氣。
中山王曾經他心目中最理想的追隨物件,有心計,能隱忍,有野心,最重要的是,他答應了文魚,讓文魚分享他的一切。
但是現在,文魚心中卻有些動搖了。
可動搖了,又能如何?
中山王甚至已經忘記了,現在整個中山派已經升起了護山大陣,中山派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蠻牛王率領著大軍,圍在護山大陣之外,對護山大陣發動著不知道算是撓癢癢,還是水滴石穿式的攻擊,各色飛劍不停攻擊,護山大陣的外殼還絲毫沒有減弱。
蠻牛王雖然有著急脾氣,但是在行軍佈陣上,卻是絲毫不馬虎,他知道現在不能強攻中山派,中山派還掌控著西京大陣,若是現在強攻,怕是會讓中山派孤注一擲,讓大陣自毀,甚至可以毀掉整個西京。
蠻牛王不懂陣法,但是他卻是見多識廣,思慮的非常全面。
青色的光焰閃爍著,從西京蜿蜒而來,須臾之間就到了大軍的上空,蠻牛王走出大帳,看向了天空中的落千山,道:“那小子又有什麼命令傳過來?”
他對子柏風的稱呼向來不客氣,但是“命令”兩字,卻代表他認同了子柏風的指揮權。
落千山來回奔波,累的跟個死狗一般,聲音沙啞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