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
那個孤濯她第一次見的時候,就說她最愛的容綰姐姐,
然後每天大清早的自己起來練武功就算了,還把將軍府的每個士兵都叫起來操練,練錯了一點就要罰,罰的很重很重,不是暴曬一天,就是不給飯吃,還有的要捱打,這又不是在軍營,有必要這樣嗎?雖然他從來不罵人,但也太不近人情了,
這樣一個人,不兇?不惹人厭嗎?
可偏偏府裡卻沒有一個人說他不好,她覺得奇怪就去問了人,才知道那樣是為了他們好,如果不訓練嚴格一點,以後在戰場上受的就不是罰,而是丟命,
她年紀小,聽的懵懵懂懂,但大概懂得這樣做是好的,而不是對那些人苛待,後來又聽府裡的婢女僕從時不時說他的好處,便耳濡目染的覺得這個人估計也不錯,不由重新審視了孤濯,
後面忽略了這些以後,就真的發現那個人對每個人都很好,包括她這個小丫頭,雖然她和孤濯接觸不多,只是平日裡在同一個府邸中時常見到,但親眼見到的真實的一切是騙不了她的,如今她覺得孤濯就算是罵人也很英武,這樣的大哥哥要是能和她最愛的姐姐在一起就太好了,他一定能保護姐姐,
“姐姐,你說大哥哥是不是很好啊?”寶兒將自己的想法和轉變對容綰說了便,就笑眯眯的問了起來。
寶兒雖然很聰明,但也是很單純的,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八歲大的孩子,人家對她好她就覺得人家好,所以轉變快也不稀奇了,
“還不錯。”她說道。
寶兒嘿嘿笑了笑。
容綰見她這副鬼樣子,也不由笑了起來,敲了敲她的額頭,“我們去吃飯,然後送你回去。”
寶兒一路纏著容綰去叫孤濯,都被拒絕了,不過她也只是單純的想要有人照顧她最愛的姐姐而已,卻也不會去讓容綰做為難的事情,她要是不願意的話,她也就作罷了。
容綰回去鄭宅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了,乙弗軒已經在鄭府玩耍了一天回去了,她每天幾乎是掐著點回來。
鄭冬靈臉色不大好,瞧見容綰從院子外頭進來更是沉了沉,她雙眼微微眯了眯,“回來了?”
容綰應聲,見她盯著自己黛眉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在意,只自顧自的走去耳房洗漱然後打算睡覺。
鄭冬靈從堂屋跟了過去,“綰綰,你家鄉是哪裡的啊?”
容綰聞言不自覺警覺了起來,與鄭冬靈認識了這麼久,以前都只是簡單的問過她幾句來歷,今兒個這樣像是守著她回來的樣子不太對勁,
容綰想起之前孤濯提醒自己,如果有人問起就要說是西魏的,說道,“我家鄉是西魏邊境的山野之地。”
鄭冬靈笑了,上上下下看了她幾遍,“綰綰,從前我不覺得,如今我仔細想想怎麼覺得不大像?”
“你寫的一手好字。”她開的藥方子寫的都是楷書,而且寫的很好,儘管比不得大家之筆,但普通的山野之人是絕對不會有這樣好的字,即便是許多大家閨秀都不見得寫的好,也說不定連字也認不全,
“你的穿著看似隨意,但很講究。”她穿的衣裳也是十分的體面,比大家閨秀的都不差,山野之人哪有這樣的眼光,以前自己不曾在意她,但是在楊孜墨找自己問了幾次以後,便是想著就覺得不太對了。
“這些大戶人家家裡的規矩,也沒有人教給你,你卻做的比任何人要好。”
容綰聞言,心裡噗噗跳,但卻也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冬靈你觀察的可真仔細,這些東西都是我孃親教我的,我孃親當年帶著我逃荒去了西魏邊境,後來就在那落腳,再後來我孃親就身患重病去世了,我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學習醫術的,只可惜我自己學的太慢了,沒有能將孃親給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