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濯立即上前見禮,“少將軍。”
楊孜墨嘴角略勾,居高臨下望著孤濯道,“恩。”
孤濯起身退了一步。
楊孜墨道,“走吧。”
說完,他便當先往城門外走去。
“馬車已備好,在城外。”孤濯說完也跟著楊孜墨去了城外。
容綰帶著寶兒坐上了馬車,其餘的學徒是男子便隨著軍隊一起行走了,不過有胡來他們照顧,倒也沒什麼大礙。
軍隊浩浩蕩蕩的往玉璧城前去,正規的軍隊有幾萬人,人太多,所以自然不能走水路,此刻他們在東雍州,走陸路則需要經過秦州,南汾州,最後到達義川郡,玉璧城就在那邊,也就是當初容綰剛到西魏時發生瘟疫的那個地方。
行軍打仗最是辛苦,一般來說除了補充體能以外,不會有什麼時間讓他們休息,等到達了目的地才會安營紮寨。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照顧她,竟然是連續趕了三天路後,楊孜墨便讓軍隊在原地休息了。
容綰除了在馬車上有些顛簸外,基本沒有任何不適,且可以說休息的非常好,不過這會兒軍隊停下了,她也不想要繼續待在馬車裡。
容綰掀開車簾子便下了馬車。
寶兒一路上吐得七葷八素,如果沒有容綰照顧,估摸著還會暈過去,所以這會兒好容易能夠睡一會兒自然不願意下車。
“累不累?”孤濯過來,便翻身下馬。
容綰抿了抿嘴兒,沒有搭理他,而是往邊上的樹林裡走去,想要去找找軍隊裡沒有的藥材。
胡來想要過去保護,孤濯一揮手,他便笑著退了回去。
孤濯幾步便走了過去,也不說話,就一直跟著她。
他明明很關心她,明明離她極近,卻就是與她保持著距離,
容綰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覺得溫暖又心酸,“你是個什麼意思?”
孤濯腳步一頓,復又接著走,卻不說話。
“你這次叫我來只是為了讓我當軍醫嗎?”容綰問道,她雖然不在意細節,也不會注重什麼禮節,但也是姑娘家家的,沒有門第不代表沒有及地,這種話普通的女子大概是說不出口,這會兒雖然她問了出來,但也覺得面頰升溫。
“這次夾擊侯景是必勝,你做軍醫也有軍功,這之後再回回春堂必定身份大不相同,難道不好嗎?”孤濯說道。
傍晚的樹林如同在黑夜中行走一般,視線根本就不清晰,他的臉頰在灰暗中又冰冷了幾分,容綰看了看他,
“當然好!”說完也不去採摘草藥,轉身就往軍隊裡走。
孤濯答非所問讓她很難過,他若即若離讓她很難過,雖然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只要避開了這段日子,他日回去,周國公府也不能將她怎麼樣。
只是,那這樣元氏不是白死了嗎?若是晚一兩個月,西魏宣佈大勝,那元氏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因為到那時候,崔府必定會像以前一樣風光,此次去增員雖然是夾擊侯景,但也相當於是與東魏聯手。
不過,東魏西魏向來如此,打仗常有,合作也不少,
容綰想著不由替元氏惋惜,怪只怪她的時運不濟,遇到了打仗又遇到了崔府面臨分家,亦這會兒正好對朝廷的供給不足。
容綰走神,結果連有人在跟前都不知道。
“姑娘。”
一句姑娘讓她嚇了一跳,她一看是個小兵,問道,“如何?”
“楊少將軍請姑娘過去。”小兵道。
孤濯這會兒已經走到了容綰跟前,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鎖著她。
容綰登時心裡一口氣上來,“好。”
卻是說完,她就有些後悔,不過說都已經說了就沒有反悔的道理,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