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包間。
馬尋才找到了包間號牌,推門走了進去,一眼便瞧見了坐在正位的陸長生。
心中微微一驚。
自打年前陸長生停了和他的交易,大家為了今年秋闈之事,都宅在屋中研讀,鮮有出門,因此,幾乎沒怎麼照過面。
而今一看,少年依舊弱冠,但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一分說不出的淡然寫意,若是不看那張年弱的面容,誰也想不到,這會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馬兄!”
一道招呼聲,將馬尋才從走神中拉了回來。
這才發現,四下裡坐著幾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讀書人。
“張兄!”
馬尋才心中有些不愉,但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可不是他能拿捏的主,索性就坐到了旁邊的位子上,看看少年想要耍什麼把戲。
而後,又來了一個讀書人,將包間的位置全部佔滿。
正與幾人閒聊的陸長生,這才正色道:“想來,各位先生應該很好奇,我請你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吧?”
“呵呵,小師傅要是有什麼可以直接說,現在距離秋闈也就剩下一個月功夫,時間可是緊著呢!”
“是啊!有什麼,可以長話短說!”
······
陸長生知道他們的心態,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那我就直說了!行腳客棧的讀書人不少,但我唯獨請了幾位,是因為,幾位在此處逗留的時間最長,也是最有可能拿下秋闈童生名額之人!”
數位讀書人頓時一臉的緩和,便是那最不好說話之人,也是如此。
“謬讚了!”
“不敢不敢!”
······
原來,這小子請我們來,是拍我們馬屁的!
幾人心中無不暢快。
陸長生可不是一般人,手下有個練箭之地,據說每個月都有幾百銅子進賬,在這行腳客棧,人人見了都要叫聲小師傅。
能得到這樣的人物拍馬屁,情緒沒一丁點的波動,自然不可能。
卻沒想到,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讓幾個人心頭一跳,意識裡,只剩下一個詞——
狂妄!
只因陸長生說道:“我想請教各位先生,此次秋闈,長生能得功名否?”
“功名難取,小師傅你雖然天資不錯,但怎麼著也要考個三五回,方有可能!”
性子圓滑一點的如此說道。
而性子剛愎一些的,就沒給陸長生臉面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本事不足,怕是一生難成!”
陸長生也不惱,笑道:“諸位先生還是太保守了一點,在我看來,今年秋闈,童生之位,必有我一份!”
不等幾個讀書人惱怒地起身離去,他幽幽一嘆,道:“秋闈童生,考《書》、《經》、《賦》以及《策論》,而在讀書人的眼中,要屬《策論》最重,我這有銀錢1兩,不知能否讓幾位先生與我辯一辨上屆策論考題?”
“狂妄!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教你好好反省反省,省得以後出去容易得罪人!”
幾人拍案而起,目光掃過桌上那抹銀白,義憤填膺地道。
······
許久,陸長生從包間中走了出來,朝著不遠處的小廝道:“幫我給那幾位先生上幾份小菜!”
說著,扔出了二十個銅子。
“剩下的,是給你的賞錢!”
“好嘞!”小廝眉開眼笑地離開。
陸長生走出客棧,一眼就看到了在等他的李南瓜,後者兩隻手還提著一些生活用品,只是顯得有些吃力。
“不用什麼都帶的!”陸長生苦笑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