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了門。他沒有穿制服,而是身著整潔的晚宴服。“我沒有打擾你吧?”他問道。
“非常歡迎您的打擾,長官。”喬治真心實意地說。馬丁在喬治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從屁股後面的口袋裡抽出一隻時髦的銀色扁平小酒瓶。
“有能盛酒的東西嗎?”他問。
喬治搖搖頭。“連一隻髒杯子也沒有,抱歉。”
“沒關係,我們就用戰場上那種方式喝。”馬丁說著就喝了一大口,也沒有把瓶口擦一擦,就直接遞給了喬治,“來一口,我敢肯定,你需要它。”
喬治滿懷感激地喝了滿滿一口白蘭地。他閉上雙眼,細細地品味著酒過咽喉時的那種灼熱和接下來胸口燒烘烘的感覺。“我竟不知道您還有醫學方面的才能,長官。醫生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去參加了共濟會的宴會,總督察卡弗也在。他告訴了我你最近一直忙著的一些事情,”馬丁平靜地看了喬治一眼,“我更願意從你這瞭解一下。”
“事情,嗯,今天稍有進展。上週報紙上照片的事攪得我心神不安,我想那需要進一步的調查。但當時我只是想審一審霍金,看看能不能打亂他的心境,讓他一不小心說出實情。後來,當他的妻子打來電話時,我,嗯,確實考慮過在搜查他的住宅前去找一下你,但如果我去找你,就會錯過治安法官們的上班時間。你知道,要讓有些法官在他們的休息時間簽署一份搜查令有多難。所以,我就直接去了。”
“那麼,確切地說,我們現在幹到哪一步了?”
“我已經以強姦罪對他提出了指控。明天早上開庭,我們要求對他羈押候審。我正在準備材料。我應該告訴你,他找了阿爾菲·內登為他辯護,而且他當時就辯解說是我們偽造了那些照片,以表明我們在愛麗森·卡特爾的案子上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
馬丁輕蔑地一笑,說:“他肯定會這麼說。我想,我們既沒有攝影師,也沒有裝置能偽造出這麼逼真的照片。但是,他還是會把水攪渾,而且,他也會就此逃脫。你永遠沒辦法讓陪審團相信,他是個表裡不一的騙子。”他從夾克內口袋裡掏出一盒雪茄,鬆了鬆領帶,解開禮服襯衫上的裝飾釦。“這樣舒服多了。”他說,“抽菸嗎?”
“我還是抽自己的,謝謝。”兩人都把煙點上了。
馬丁吐出一縷青煙。“關於謀殺罪,我們手頭上有什麼證據?你說給我聽聽。”
喬治向椅背上一靠,說:“第一,我們現在知道,他侮辱他的繼女,而且給她拍色情照片;第二,在她失蹤的那天下午,他聲稱當時自己一個人待在暗室裡,但我們有兩個證人曾看見他從兩塊兒林地之間穿過。一塊兒就是發現愛麗森的狗的那片樹林,另一塊兒就是矮林,那裡有愛麗森掙扎過的痕跡。”
“耐人尋味!”馬丁評說道。
“第三,那條狗是他們家的,如果有人用膠帶封住它的口,還不遭狗咬,那這個人跟狗一定很熟悉。我們可以排查一下當地所有的商店,看看有沒有人記得曾賣給他一卷膠帶;第四,除了馬·洛馬斯,村裡沒有人曾經聽說過那座已經廢棄的鉛礦,但是,那本詳細記載礦道入口處的書就是在霍金書房的書架上找到的。”
“很有啟發性,但都是間接證據。”
喬治點點頭。“都是間接證據,但是在偵破謀殺案的時候,我們有多少次能找到直接的目擊者呢?”
“是這樣。你接著說吧。”
喬治想了想,接著說道:“好的,第五,霍金的血型跟留在愛麗森內褲上精液的血型一致。還有,留在那些衣物上的血的血型以及矮林裡樹上的血的血型都和愛麗森的血型一樣。一些律師告訴我們,這種血有女性血液的特點。所以我們認為,即使愛麗森當時沒有被摧花手殺害,至少是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