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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放出口風:“掌門要有大動作了……”又親自去請其他長老,聯名向內院上表,請掌門信物,表示支援。其餘管事聽了,紛紛響應,簇擁著向“太易門”去。
容輝回正屋後,又和瀟璇商量起書房擺設,梅釵忽然過來報訊:“二爺,馬長老領著管事們送玉如意來了。”
“玉如意?”瀟璇欣然會意:“更衣!”又穿戴整齊,和容輝去了前廳。
燕玲已在擺下香案蒲團,馬長老手託如意,凝立案後,諄諄訓誡。容輝跪在案前,聆聽教誨。管事和堂主們站在廳中,其他人站在則廳外。雖然簡單,但沒人質疑。
容輝跪了半晌,才接過如意。日已偏西,如意翠得像一截大蔥。他如獲至寶,抱在懷裡恨不得咬一口。瀟璇看得直皺眉頭,只好代他吩咐燕玲:“告訴廚房,西廂擺宴!”又商量馬長老:“山上執事,每人加一個月月例,怎麼樣?”
馬長老從善如流:“妥當,妥當!”
素宴十分豐盛,米酒也很甘醇。容輝和眾人在西廂吃喝,戌時送走眾人,才醺醺然回到正房。房中燈火通明,空空蕩蕩,嚇了他一跳。半晌後才回過神來:“瀟璇去‘無塵居’過小日子了。”於是抱著玉如意,找到床倒頭就睡。
翌日清晨,容輝第一次以掌門之尊召集殿議。巳時不到,馬長老領著其餘五名長老,山上各房的管事,山下各地的堂主,剛剛歸附的幫主,紛紛列席。不少人暗自嘀咕:“一朝天子一朝臣,又有大動靜咯!”
容輝直入正題,既說了入股“滙豐錢莊”,又說了將門下產業折成股本,按股分紅。眾人已有耳聞,如今親耳聽到,其中喜憂參半。
堂主們從心裡樂到臉上:只要事做了好,自己分得就多。劃清了界限,也沒人縛手縛腳。
長老和管事們卻笑不出來:如此明細,不光逢年過節的孝敬沒了,以後還要看掌門夫婦的臉色過日子。
後排忽有人問:“那我們的怎麼算?”
容輝循聲望去,見是一位新歸附的幫主,立刻解釋:“打個比方,你有一家酒樓,連店面帶傢俱,作價一千兩。我們就出六百兩買你六成份子,年底就按‘四六’分紅。”
“酒樓最重招牌,他既不作一文,也只能白送!不過相較‘神劍門’每年上繳大半利銀,已有云泥之別。”那人暗暗慶幸,接著問:“有這麼好的事嗎?還有什麼條件。”
“兩個!”容輝直言不諱:“賬房先生由山上選派,貨源由山上優先供應。”
馬長老精神一振,本門所有懂賬目的,都是自己門生,看來自己還可以“發光發熱”。一轉念間,見容輝看向自己,立即表態:“賬房的執事都在各地歷練過,不過是換的地方,定能勝任。”
眾人見大勢既定,只好再爭取細節。容輝按和瀟璇商量好的,一一解答。中午散帳後,馬長老又拉容輝到邊上說話:“要是那邊隱匿賺錢的買賣,盡把些虧本買賣扔給我們,怎麼辦?”
“難道本門名下的門面就都是買來的嗎?”容輝灑然微笑:“再說,世上只有不會賺錢的人,哪有不賺錢的買賣?我們是大東家,用誰還不是我們說了算?”老少倆心有靈犀,相視一笑。
門中的房契和地契,都存在賬房。門中的產業,都裝在馬長老心裡。他又和各地堂主稍加添減,當天晚上就把一大箱票據抬呈給了容輝。容輝躺在書房裡的醉翁椅上,看見燈光下八十幾萬兩的票據,就恨不得把它們縫衣裳穿著。
燕玲給他端上一杯茶:“這都入夜了,歇了吧!”
容輝第一次做大事,只想怎麼把事情做好,就吩咐燕玲:“你幫我把這些票據按地方分類,再算算各地都有多少產業!”
燕玲“在其位、謀其政”,也想知道個透徹,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