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玥不知道祖孫兩個說了些什麼,但明顯看出沒有達成一致。
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趙醉薇回廣平侯府的日子提前了。
宋正宜一臉懵,“不知道父親抽住哪根筋了,非要我娶袁將軍的女兒。”
他怎麼拒絕都無濟於事。
眼瞅著父親就要私自定下了,他必須得回京現身了。
他可不想讓人左右自己的婚姻,特別是在他對父親有所懷疑的時候。
宋時玥本不想再和袁素芳有任何交集,可惜世事難料,她們是怎樣的猿糞?
“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如此,我們明日動身。”
宋時玥乾脆利索的決定,顧玉宸立刻去安排一切事項。
宋正宜問道:“要怎麼和母親說起?”
“我已經鋪墊過了,馬上過年了,母親應該回去主理庶務了。”
宋正宜驚訝,“母親現在還有那個能力嗎?”
“有!”
為母則剛,當她向母親提起,顧家的年禮很豐盛莊重時,趙醉薇就擔心侯府準備不夠,急著要回去清點她的嫁妝。
“妹妹,娘這兩日可有提起父親?”
“沒有,但婉姨說母親有可能要恢復記憶了,她時不時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回到侯府可能會加速她恢復記憶。
宋時玥關心其他的問題,“太醫那邊可有查出什麼眉目?還有郎中是哪個藥堂的?”
“當初給母親就近請的郎中,已經不在京城了,苗郎中說了他可能的去向,大舅已經派人去尋了。”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才開始查證,會有很多困難。
宋正宜無奈的說道:“一時半刻急不得。”
“太醫那邊呢?”
“我親自查的,有位姓竇的太醫,在給母親診斷後不久,便稱病辭了太醫院的職務,回了他的祖籍堯城。”
他這些日子就是跑了趟堯城,“竇太醫知道我的身份後,似乎早有預料。”
宋正宜從一旁的皮質佩囊裡拿出幾張紙,“這是竇太醫記錄的母親的脈案,他說你一看便知。”
宋時玥接過來仔細的看,眉頭越皺越深。
“妹妹,你看出了什麼?”
“這不僅僅是一份脈案,更像是供詞。”
“供詞?”
宋時玥點頭,竇太醫利用草藥名和祝由術的專有名詞,講明瞭他辭去太醫一職的前因後果。
“他受到了威脅,來自禮部侍郎的曹凡的脅迫。”
宋正宜想到什麼,“曹凡?他現在已是吏部尚書了,是他脅迫竇太醫給母親下毒了嗎?”
“不是,是脅迫他不要將母親中毒的事說出去。”
“曹凡與我們侯府很少有交集,除了和父親公事上的往來,兩府的女眷都不怎麼來往,怎麼會關心那件事?”
宋時玥看他,“大哥,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清楚?”
她都沒見過這位禮部尚書。
宋正宜沉默不語,府裡從未有人提起母親中毒的事,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還威脅竇太醫不能說出去。
“大哥,這個曹凡人品怎樣?既然脅迫了竇太醫,為何不乾脆滅口?”
宋正宜緩緩道:“也許他知道竇太醫不會說出去。”
他看向桌上的脈案,不知道曹凡是否知道竇太醫沒有說,卻寫了下來。
不管怎樣,事情也算有了點線索,又冒出一個可疑人物,一個他怎麼都想不到的人物。
第二天,京城裡有了新的傳言,久病多年的廣平侯夫人,外出醫病,帶回來一個肖似她自己的女子。
離譜的是這個女子是顧大少成親不久的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