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你在鈞天教養尊處優,那些看不到盡頭的日子你根本無法想象……撕心裂肺的絕望和深入骨髓的屈辱……他都沒哭,你哭什麼?你憑什麼?”
“那個時候都是我在陪著他,明明是我在陪著他,他心裡卻從來都只有你一個人。可是你呢,你竟然以為他心甘情願地與其他男人苟合。”深深喘息幾口,迎合著高天之上的雷聲,花無豔搖搖頭,笑容越發猖狂,“真是無法明白,你凌二公子除了會討辛慕天歡心外還有什麼本事,竟讓他如此念念不忘?”以至於連做夢都在叫著你名字,他總說你會去找他,可你真正找來的時候,終是棄他而去……
凌宇面上沒有絲毫血色,想要將懷中人收緊又怕弄痛了他,只把一雙手顫抖如風中浮萍。一想到這具美麗強健的身體一次次被迫躺在別人身下承歡,五臟六腑就像在灼燒一般,咕噥噥冒著血泡。
你的痛苦哪裡及他萬分之一?花無豔扯了扯嘴,似乎猶嫌不夠,添油加醋地道:“宮主將千樹復活後一直將他作為死士培養,死士你知道吧?”
凌宇捏了捏拳,死士,他當然知道,凌府裡也有這種人,性命如草芥,地位比下人好不了多少。而培養的過程,殘酷得讓人覺得活著就是一種罪惡。
“最開始誰也沒把這個初來乍到的少年當回事,便是我也沒料到千樹竟能從那群死人堆裡活著爬出來。執行了幾次任務後他被重霄看重,收為床奴。”
花無豔摸上拇指處的紅玉扳戒,眸子深沉,“我當上紅使是因為二十年前救了重霄一命,而千樹不過承了宮主兩年雨露便爬上紫使之位,功力更是突飛猛進。他屢屢觸怒宮主,卻一直僥倖地活了下來,重霄只怕多少動了點真心,否則以他陰殘的性子也不會多次忍讓。”
明明知道花無豔是在自己傷口上撒鹽,凌宇心中卻有種扭曲的快感,說吧,全部說出來,讓我知道這五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我將這些血與淚深深鏤刻在靈魂深處,總有一天,即便是諸天神佛,也要他們加倍償還。
暗暗吞下喉頭湧上來的血,冰雕的臉上是痛到極致後的木然,小心翼翼摟起花千樹,阿夜,我帶你回家,我們把這些傷都治了,今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阿夜,我再也不離開你……
凌宇走後,凝視著空蕩蕩的暗室,花無豔撫摸上自己溝壑縱橫的臉,真是傻啊,若不把傷疤揭出來,他哪裡知道你這陰梟的性子從何而來。
凌公子,真正懷戀的只怕還是當年的蘇少爺,笑起來嘴角兩個酒窩,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
被帶回凌府的路上花千樹就醒了,可是黑如深淵的眸子始終未曾睜開。
心中一陣煩亂,苦澀,羞憤,痛苦,不安,紛至沓來,攪做一團,分不清是何滋味。被重霄第一次壓在身下,自己激烈的反抗換來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個月的後果,若非花無豔照拂,早死了千次百次。
雖說身不由己,可一句輕飄飄的身不由己就能掩蓋嗎。這具身體,已經從外到裡壞掉了,總有一天會腐爛成渣。
輕輕靠上凌宇的胸膛,風雨中對方紊亂的心跳格外清晰,像是有把重錘在銅鑼上不要命地敲打,迴音驚天動地。
既然走了,又為什麼要回來呢?你若是不回來,若是不回來,我也不必如此煩惱。
……
“少爺,發生什麼事了?”主子一張臉白得像是厲鬼,蘇公子身上更是血跡斑斑,紅心下一跳,跟著一言不發的凌宇走進臥室,卻被一掌轟了出來,紅捂住胸口險些咳出血來,俏臉漲來通紅,猛擊房門,“紅若是做錯了,不用少爺教訓自個領罰去,但少爺你吭也不吭算個什麼事,少爺,開門,你開門。”
“去準備桶熱水來。”
門內傳出的聲音毫無溫度,少女咬咬唇,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