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平生……唯一……還敢……敢提……”仰頭看了看自己慢慢從鋼筋上鬆開的左手,又低頭看著我,“別怕……死亡……不疼……”
我會意,閉上了眼睛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腦海變成一片空白:“我不怕……我不怕……”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從立交橋上墜下一根鐵鏈,垂到我身邊。
“先生小姐,抓住鐵鏈,我拉你們上來!”
老李的聲音。
我精神一震,沒等白知秋出聲,忙用右手抓住了鐵鏈。右手有了支撐,左胳膊火燒火燎的感覺立馬褪去不少。
手下的重量被分走不少,白知秋也猛地撥出一口氣,左手重新抓緊鋼筋,喉嚨裡發出一道大吼:“拉!”
鐵鏈應聲朝橋上滑了上去。可沒等我的頭浮到橋面之上,鐵鏈便猛地一鬆。
尖叫一聲,發現自己並沒有重新墜回橋下,因為白知秋在下面用手托住了我的屁股。
“老李?!”他大聲問。
“先生,喪屍太多!”
略微遲疑了一下,白知秋猛地將我往上一堆:“爬!”
然後我的身體往上一衝,上身躍出了橋面。那片刻我的反應十分快,身體往前一撲,雙手扒住了橋面。顧不得幾個喪屍正搖搖晃晃朝我走來,踩著白知秋託在我腳底的手,使出吃奶的勁兒往上爬。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再不趕緊爬到橋上白知秋就要掉下去了。
終於手腳並用爬上橋面,又連滾帶爬從兩個喪屍縫隙中鑽了過去,大聲喊:“哥,快上來!”
白知秋沒回答。
他不會是掉下去了吧?
這樣一想,心中泛起了一種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絕望。
剛想跑回斷橋邊看一看,兩隻喪屍迎面朝我撲來。
身後是橋欄,避無可避,白知秋又沒聲音。
有那麼一瞬,我真想癱坐在地,讓喪屍咬死我算了。
卻在這時一道身影擋在了我面前。返身飛起一個帥氣的後旋踢,將兩隻喪屍一齊踢下了斷橋。柔軟的頭髮擦著我的臉滑過,除了溼潤的汗意,還有一絲淡淡的香味在鼻尖周圍漸漸沉澱下來,是白知秋最愛用的AMBRE SOIE。
我喜極而泣:“哥!”
回過頭,用蜷曲顫抖的烏紫色雙手捧住我的臉,狠狠地吻了一口:“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on my own》?”
咂咂嘴,品了品嘴裡的血腥味:“記得。”
他教的東西哪敢忘記?
臉上浮起一絲笑:“唱兩遍,錯一句揍你一下。”
說完抬腳踹飛另一隻衝過來的殭屍,對老李大吼一聲:“老李,一起殺出去!”
不遠處正和喪屍搏鬥的老李迅速朝我們靠攏:“好的先生!”
接下來的記憶很飄忽,因為我的頭還是很暈,要回憶起一首英文歌曲簡直是一種折磨。
立交橋上堵著上百隻殭屍,像趕集一樣擠得密密麻麻的。
白知秋且戰且走,嘴裡時不時發出餓狼般的怒吼,將擋路的殭屍一一擊倒。老李光著膀子,將腰間纏著的鐵鏈舞得嗚嗚作響,砸得喪屍們根本無法近身。
“……On my own,Pretending he's beside me,All alone……”
我一路斷斷續續地唱著歌詞,也不知調子對了沒有,一路在兩個男人的掩護狂奔。
不知是不是因為大腦的各個部分是聯動的,回憶區域一啟動,其他區域也跟著運動起來。腦海裡冷靜到出奇,動作變得更加敏捷,避開了好幾個抓向我的喪屍。
唱到第二遍的最後一句時,總算下了立交橋。
踏上土地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