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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完畢,我坐上萱萱的雪鐵龍,急忙趕往亦詞公館。
亦詞公館在城郊,是某位企業傢俬人府邸,佔地100多畝。一片富麗堂皇的米色巴洛克建築掩映在綠油油的春色中,拱頂滿布希臘神話人物雕像,極具藝術氣息。
儘管萱萱一路踩住油門狂飆,我還是晚了十分鐘。剛到演奏大廳門口,還沒下車就聽到會場裡飄來悠揚的大提琴聲。後背一涼,眼淚頓時就差點落下來。像這樣的演奏會從來不等人,有不少音樂家會眼巴巴盼著演奏者遲到。要是有演奏者遲到,組織者轉頭就能從“蹭票族”中抓出十個候補。
幸運的是有一個工作人員居然守在門口等我,問清我的名字,工作人員拉著我就往準備室跑。
推開準備室的門,我一眼就看到了琴架上夢幻般的漢默,激動得熱淚盈眶。
工作人員說國內選出的五個青年演奏家,並不是人人都能用“漢默”演奏。我運氣好,今晚的貴客,小提琴大師Roby Lakat看過我的小提琴比賽,對我的名字有印象,點名讓我使用“漢默”。所以主辦方才網開一面,不僅沒把未彩排的我換掉,還安排一支管絃樂隊單獨給我伴奏。不過再等我十分鐘不到,就真的要換人了。
好險,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吉人天相?
得意之餘顧不上休息,同樂隊眾人說了聲抱歉,急急忙忙大家磨合起來。很快一個半小時過去,終於輪到我上場了。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走上華麗的圓形舞臺,站在銀色的聚光燈下。因為我並不奢望藉此機會拜入某位大師門下,所以只輕聲對觀眾們說了句:“《He's a pirate》,請大家欣賞。”
然後音符挑起,高音綻放清脆如山泉,晶瑩如淚珠。低音溫婉,纏綿如流水。一個個甜甜的音符從漢默琴上演繹出來,融化了難忍的孤獨。帶著我的靈魂,自在輕鬆地飄在音樂的純淨世界中。這時我不再感到孤單,一切煩惱煙消雲散。
一曲演罷,我躬身謝幕,場下掌聲如潮水洶湧。這恐怕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就算下一刻就化成泡沫我也無悔無憾。
剛想下場,一架純白的鋼琴從臺下冉冉升起。鋼琴演奏者一身白色西裝,俊秀的臉龐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鋼琴小提琴合奏,《克羅埃西亞狂想曲》,請欣賞。”說完指尖下飄出一段行雲流水般的音符。
這是我們合奏過無數次的曲子,早已爛熟於心,衝他心有靈犀地笑了笑。抬起琴弓同鋼琴琴聲熟稔地配合起來,再次飛入音樂的天堂……
表演結束,我依依不捨地將“漢默”還給主辦方。不敢留下來參加演奏者們的慶功宴便倉皇逃竄,猶如十二點鐘即將變回原形的灰姑娘。
演奏會的安保工作十分嚴密,宴會結束之前誰也不準透過。找到工作人員,我說自己有急事想提前離開,為求逼真還用手將眼睛揉得通紅。
工作人員看我實在著急,向上面請示了一下。說可以領我穿過廊橋,從主人家的住宅樓那邊出去。因為必須趕在白禽獸之前逃之夭夭,我別無選擇,只能接受這個建議。
在樓道里左拐右拐,不一會兒就到了主人家的住宅樓。樓裡沒有開燈,黑黝黝的一片。樓道兩旁擺滿了歐洲各個時代的雕塑,在電筒光的照射下有些猙獰。地上還鋪著厚厚的紅地毯,踩在上面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到。寂靜中,放佛隨時可能從身邊厚重的鐵門中鑽出一隻中世紀歐洲女鬼。要不是身邊有人陪同,我還真不敢一個人進這個地方。
工作人員打著電筒,讓我走在前面。走到廊橋盡頭一扇高大的銅門前時,他趕在我之前,掏出門卡在大門邊隱蔽的感應器上刷了一下。“滴”的一聲,大門應聲緩緩開啟。
工作人員做了個請的姿勢:“穿過這扇